这幅画是裴尚言在旧金山的街头得到的,披头散的画家打出了一个广告——只需要描述,便可以还原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他当时刚在内华达感受到巨大的心理落差,描述人物特征时也只描述谈判之际他印象深刻的,唯一一个特例便是这个男人右耳后的那个红色胎记,他在某个夜晚千百遍吻过的地方。
他对那次作画本不抱希望,可结果却让他出乎意料,这个前几天还在内华达对他极尽冷眼的男人如今又在旧金山的街头对他颐指气使了。
他当时给了双倍的酬金。
“youuoo27rerea11ydisnetg,guy。”
(你真识货,伙计。)
那个画家抖着繁茂的胡子,白牙露出笑了起来。
裴尚言看着眉眼嚣张,对他冷淡而视的男人轮廓,也低低笑了一声——他确实从那幅画里看见了真实的顾念辞。
两个男人在满是人群的异国街头相视而笑,出于不同的原因,换来了不少人的回看。
裴尚言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起,画里男人冷淡的眉眼和前几日生动的表情重合,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顾念辞。
冷却的心再次滚烫,那点烦躁被蒸的无影无踪……
顾念辞送走了卫兰母女,将休息室落了锁,便开了车往家里赶。
右右前一阵子因为情有些暴躁,激素水平偏高之下,身体有些地方出现了炎症。
顾念辞给简宁打了一通咨询电话,得到的建议是——给右右做绝育。
之前铲屎官顾念辞是有些不忍心的,但是考虑到长痛不如短痛,几天前便狠下心带右右去了宠物医院。
蛋蛋被噶掉后,右右情绪低落了几天,顾念辞逗它也不理,显然是生气了。
回到家,顾念辞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右右,客厅一角的猫窝里并没有它的身影,顾念辞便去放猫砂盆的地方去找。
果然看见了它,顾念辞摸着它的脑袋,它却意兴阑珊,无精打采地喵了一声,稍后便站起,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猫窝。
像是不舒服……
顾念辞微蹙着眉头起身,视线无意之下扫到了一角放着的猫砂盆,却现里面有些红色的结块。
他脸色一瞬间变了,走近给右右检查全身,却现根本没有外伤。
右右无力地叫了一声,看上去很是难受,顾念辞给简宁打去了电话。
1ittora1。
前台小姑娘刚接完一个预约电话,就看到进来的裴尚言。
他们和鼎铭合作的这些天,这位裴律师常来,更何况这位有着让人一眼难忘的长相,前台小姑娘自然不眼生。
“裴律师好,有什么需要吗?”
裴尚言今天出完庭来拿上次案件的分析报告。
“顾医生在吗?我需要拿点文件。”
前台小姑娘有些惋惜,摇了摇头道:“顾哥现在没在咨询室,才走没多久。”
裴尚言点头:“好的,谢谢。”
顾念辞正收拾着猫砂盆,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
裴尚言:“顾医生,我来拿上个案件的分析报告,你不在1ittora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