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前面那个高脚椅,有些意动,但仍坐了之前的位置。
“是我们配合默契,这款酒,调酒者和品酒者都要给力不是吗?”
顾念辞笑了笑,嗓音低低的,像天外的梵音,声音不大却有种拿人的份量,勾的裴尚言的心悬在半空里。
“抱歉,失陪一下,我接个电话。”
顾念辞晃了晃手中响动的手机,铃声是一阵轻快的钢琴声,在喧闹的酒吧显得有些突兀。
裴尚言点了点头,被六六拉着说起话来。
没聊几句,朗风便摸了过来,褪去一身职业装的他,变得更加鲜活生动。宽松卫衣上聋拉着饰品链子,倒真有种纨绔子弟的桀骜不驯。
裴尚言以为他要回去了,他看了眼周围,没现顾念辞的身影,便同六六告别。
可谁知下一秒,朗风疯劲儿上身,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没有他高便踮起脚来凑,挤在人旁边喊着要和裴尚言拼酒,最后索性生拉硬拽的将人哄到了二楼的卡座。
裴尚言被人这么强硬的揽着,冷冽的气息由内而外的散。
“手不想要了?”
他重重拍下肩膀上的那只手,看着朗风捂着手哀嚎。
拍了拍衣服,他先一步坐到卡座的一边,根本不给朗风一个眼神,换作别人此刻胳膊脱了臼怕都是轻的。
裴尚言知道今晚来了怕是要等朗风那股疯劲完了才能回去,他几年没来酒吧,倒是也没着急回去。
他静静的坐在角落,偶尔被朗风叫着划拳,凌厉的眼刀丢过去,“喝你的酒,老实点。”
朗风瞬间不吱声。
期间他去了趟洗手间,下楼时给两人约了代驾。
今天他们都喝了酒,朗风美其名曰叫他来接他,可打的什么主意裴尚言一清二楚,所以他本就没想着不会沾酒。
一楼的一个包间里,顾念辞夹着烟靠在沙上,他回想着刚刚莫培延的话,又伸手按了按眼角。
包间里一盏灯都没开,顾念辞借着窗外的亮光倒了杯酒,水滴进杯子里的声音响亮清晰,他静静地看着,仿佛要和黑暗融为一体。
一口气将酒喝了个干净,燃了一半的烟被按在烟灰缸里,以一个诡异的幅度扭曲着,开启了无休止的沉寂。
顾念辞站起身准备回家,包厢的门被关上,出啪嗒一声响。
在拐角蹲着的六六顿时一激灵,他站起身锤了锤腿,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慢的吐出,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望了眼向这边走来的人,拳头再次握紧,像是无声的加油打气。
顾念辞转身的一刹那看到了站在墙根的人,瞳孔缩了缩,显然被吓了一跳。
意识到是谁后,他咧嘴笑骂了一声:“你以后别做生意了,把这酒吧卖了,可以去当密室逃脱的npc。”
顾念辞下巴处有颗痣,笑的时候唇角扯开,连带着痣也在动,像一只煽动翅膀的黑斑蝴蝶。
六六被这笑晃了眼,愣了愣神也不接话。
顾念辞在他脸前打了个响指:“怎么着,我还吓着你了?”
他猛然回过神,慌乱的看了眼走廊,便回头磕磕绊绊的回话。
“顾哥,我……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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