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拇指和食指屈起,在眼角轻按了几下。
心想他这睡眠质量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在这种场合下,他竟睡了过去,那个诡异离奇的梦——原来他感受到的痒和热是伯爵在舔他啊。
从梦境回溯到现实,这下他想起了自己来猫舍的目的——来拿给家里那只调皮的布偶买的猫粮和玩具。
简宁送走了客人,看向一旁逗弄着伯爵的高挑男人,前额的碎达不到扎起的标准,便散散的垂落下去,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摆动,眼尾因为刚刚的小憩这会儿泛着点浅浅的红。
周身的气质即便只是简单坐着也难掩清贵。
顾念辞手微微支在盘起的腿上,慵懒的模样与那只叫伯爵的虎斑猫颇为神似。
他在想刚刚的梦,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余惊,这样荒诞的梦他做了无数次,而且几乎不重样,他甚至觉得可以提供给拍恐怖片的导演当素材。
他轻柔的挠着伯爵的小脑袋,思绪早已跑到了八千里之外,他的父亲——一个正义凛然的警察。都说邪不压正,可这会儿人去世了,浩然正气也全然不再管用,鬼魂纠缠着他的儿子,让他不得与过去的自己挥手告别。
小虎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顾念辞注意到下方的眼神,浓密的睫毛随着敛下的眸子轻轻颤动,温柔的与它对视,一人一猫在同一时空从对方眼里了解了彼此的故事。
猫猫天生就是拥有治愈能力的天使——他此刻终于明白了简宁的话。
在旁人眼里,这就是一帧想让人永远定格的美景。
简宁微微咋舌,如果她有这样优越的外貌条件,绝不会像他一样沦落到抱着一只高傲的猫睡觉。
“昨晚又失眠了?”
简宁看着眼前丧的不明显的某人,递出手中的咖啡。
顾念辞放下手中的逗猫棒,浅抿了一口“可不是,我家右右太粘人,睡着后又把我踩醒,什么时候能学学伯爵的性子。”
简宁听着他一副玩笑语气,便也不好多说,只将话题一岔,微微打趣道“我这店里小姑娘可来的多了,小伙子也不少,看见一个大帅哥跟睡美人一样躺在那,指不定就把人拐跑了,你呀,还是留点心。”
“小姑娘嘛,我荣幸之至,小伙子的话,更是我求之不得。”
眼前的男人微微一笑,一时竟不知是照进来的阳光还是这副直击心脏的笑更晃眼一点。
温润的声线像雅马哈上放置的五线谱,伴着身下奶奶的猫叫声,和成了一另类别致的卡农。
简宁再次感叹造物主的不公,这人拿着顶好的资源不知道挥,反而一天天把自己过的像个苦行僧一样,不知道在跟谁较劲。
顾念辞看到简宁脸上一闪而过的同情,笑意便更甚了。
“我说你可别可怜我啊,你眼里的孤家寡人只是暂时没碰着有感觉的,我以前什么样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
简宁想起一年前那个弯名远播,令很多小o都惦念不已的男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吧,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形容你都挺贴切的。
简宁和顾念辞是在一个猫咖认识的,当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惊艳万分,现在这种感觉仍然存在。
她回想起初见时的情景,暖色的灯光照在男人的头顶,咖色的毛衣裹着白皙的脖颈,顾念辞轻柔的抚摸着一脸享受的白猫,通身被温柔填满——当真是温和惑人,她感觉那股暖意隐约有向自己身上蔓延的趋势。
长男人她不是没见过,可他只随意将头扎起,不规则的小啾啾竟神奇的与周身气质融合,真就是一个矜贵优雅的贵公子,连旋都像一个溺死人的漩涡。
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从猫聊到人,让她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整段对话给简宁一种印象这男人真是个温柔的绅士。
可相处久了,熟悉之后,她才现原来当初看到的只是他的表象,这人分明就是块散着热的寒冰,吸引着人却又欺骗着人,表面上大暖男一个,实际上冷血的紧。
毕业后自己开了家猫舍,两人也一直保持联系。
她很庆幸自己扼制着那颗贼胆,没有对他下手,不然在后来知道他的性向是男人的时候,可要泪洒酒吧,借酒浇愁了。
两人又聊了一阵,等咖啡见了底,顾念辞才不紧不慢的说了句“快把救济粮拿出来吧,右右千盼万念的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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