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红着眼睛。
童年时,雁回陪在她在林间抓了一只小野兔,她爱不释手,连日相陪,小雁回吃味了,索要小兔子。
雁回所喜爱的,她再喜欢,也舍得相赠。
兔子是一起抓的,送给雁回,她也愿意,她回宛平城后,还曾写文问他小粉好不好,雁回画了一叠厚厚的小粉画像寄给她。
他也很喜欢小粉。
身旁有风起,雁回换了一身黑色长袍,坐在她身边,小粉的事情,他瞒不住,终究是据实相告,年锦书敛了情绪,“你不歇着,上来做什么?”
“陪你。”
他的小姑娘一个人在伤心。
“那剑穗,也是雁夫人毁了吗?”
雁回不答,算是默认,年锦书心里一软,不再说什么,年锦书苦涩一笑,“雁回,你我青梅竹马长大,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你。”
是我之过!
“不怪你。”雁回一贯能读懂她的潜台词,“是我一意孤行,自尝苦果,与你无关。”
雁回的谎言,藏都不藏不住,一个幻境,暴露得明明表白。
他感激年锦书没说破他那点心事,给他留了一份体面和尊严,可羞耻和尴尬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他昔年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成了闹剧。
这一场幻境,来得猝不及防。
“对不起啊,我又再一次让你尝到丧父之痛。”
“我若不再尝一遍丧父之痛,我就要葬身于秘境里,你我天人永隔,人鬼殊途了。”
年锦书看着他清冷如雪的侧脸,轻笑说,“我很喜欢幻境里,意气风发的雁回。”
第184章一群无名之辈
雁回眼神一变,也分不清是万箭穿心,又或是欣喜若狂,语气压抑隐忍到了极点,“他死在八岁那一年了。”
他顿了顿,出幻境后,第一次直视年锦书的眼睛,仿佛是要撕碎她的喜欢,“阿锦,他是假的!你喜欢的,是假的,他并不存在。”
年锦书心神剧震,却又坚定地看着他,“雁回哥哥,若是我一辈子纵着你,宠着你,你能把他还给我吗?”
那天流星划过,她只许了一个愿望,愿他活得像八岁那一年,一样无忧无虑,潇洒自由。
少女的目光哀伤却又澄澈,眼里揉不得一点尘埃,她就用那双干净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溃不成军。
雁回生硬地别开了目光。
他一直都知道年锦书的喜好。
她好颜色,喜欢风度翩翩,长身如玉的少年郎,恣意风流,又温润明理,有趣又爱笑,如幻境里的他。
可现实中的他,一身冷寂,沉默寡言,无趣又冰冷,是她一贯最讨厌的模样。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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