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次被劫持了?
看戏的人刻意挤开了她,前后左右皆是要劫持她的人,她被点了穴位昏迷,此刻才醒来。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急忙从床上起身,跑出这间卧室,瞧见隔壁偏厅敞开的大门,她心头一喜,忽听背后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
“醒了?”
庄妍音僵住脚步回头。
黄木椅上斜靠着一男子,男子俊美得近乎妖魅,那双斜长的丹凤眼含笑眯起,站起身,身量竟比卫封还要高大一些。
她盯着他玄红相间的飘逸长衫,一瞬间想起了上次劫持她的那些青衣人。
就是这人!
庄妍音转身要跑,但原本敞开的门倏然间被人从外关闭。没有见到关门的手,该是屋外把守着武艺高强之人。
身后男子越到她身前,他虽然笑着,也俊美艳糜,但她感受不到这微笑里的一丝温度,下意识往后退。
男子按住她肩,沉重的力量让庄妍音再无可退的余地。
他太高,弯下腰来看她,一直在笑。
如果这不是劫持她又杀光她护卫的人,她一定会觉得这笑是友人久违的微笑。但这人现在越是笑,她越是害怕。
他咧唇笑起,一口整齐的牙洁白好看。
“你是认不出我了,还是将我忘了?”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脸颊。
庄妍音一瞬间绷紧了身体:“我们认识吗?”她虽然会擒拿,但屋外的高手她哪里打得过。
男子答得欢快:“认识啊。”他垂下狭长凤目,取下庄妍音腰间装糖的锦囊,拿出一颗糖丸放入了他嘴里。
没有闭合唇,他就张着嘴,粉红舌尖卷起糖丸,吃给她看。
这种行为幼稚,却总带着那丝恐惧。
庄妍音恐惧而疑惑,她并不认识这人。
他轻轻一笑,抚掌出声。
屋外的人得他示意,打开了房门。
紧接着,庄妍音望见一只大摇大摆的鹅走进屋中来。
大鹅脖颈细长,发出鹅叫声。
他毫不介意,将鹅抱到了怀里,凝望她笑:“想起来了么?”
庄妍音恍然想到了几年前那个可怜的小童,她抢过他的鹅蛋,还曾想救他。
但那小童已经死了啊,而且身前这人明显已经成年,他怎么可能是那小童呢。
见她眼底的矛盾与疑惑,男子笑起:“想起来啦,是我。”
“你,你不是死了吗?你家遭逢大火。”
“没死成。”他皮笑肉不笑,“可还记得你们书院中的人买了我的鹅?”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徐大哥买的,他每日都给你的鹅喂最好的食物,夫子与各位大哥还拿它作诗,都很善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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