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睡蚕丝填充的软枕,连衾被都不喜爱芦花柳絮,甚至赵国稀有的棉花也瞧不上,只盖蚕丝被。
她不喝浓茶,只爱饮花茶花露。
她沐浴要羊奶与鲜花,润肤要最昂贵稀少的香膏。
她似乎每时每刻都是香香软软的,精致且姣美,一身玉骨冰肌,即便隔着衣衫搂在怀里也软腻酥融得快化成水。
她是他心上最牵挂的人,也成为他皇宫里最耀眼的存在。
这样一个女子,他冷着脸告诉她不可以娇惯任性。
他可是说错了?
这个早朝,卫封两次出错。
应纶出列禀报而不见回应,再次请示:“科举三甲入礼部试应,辩其德行,依其……”
“此事礼部定夺便可,退朝。”卫封起身,宽袖上龙纹丝线金光熠熠。
……
香螺将两个精美的软枕摆放在庄妍音床头,笑道:“公主,这是皇上……”
庄妍音没听她的话,她已经打断了数回香螺的话。
殿外忽然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她今日未穿大齐的衣裳,穿着周国的长裙,裙摆曳地跨出宫门,望见庭中之景微微愕然。
廊下多了一倍的宫人。
庭中多了三倍的禁卫。
禁卫有序归位,每隔两米站列在庭中,整个央华宫内外全围满了禁卫。
她提着裙摆跨出央华宫,站在长长宫道上,眺望见乌泱泱的禁卫站了长长两排,将宫道两侧都填满。
草。
她还没发功呢,他就要囚禁她吗!
庄妍音望着那指挥的禁卫统领:“皇上这是什么命令?”
“公主遇险,皇上派兵保护公主。”
“我见过你,你是皇上的亲卫,说实话!”
亲卫怀柏归列到央华宫宫门前,严正站立,紧抿着唇不再说一言。
庄妍音恼羞睨着他:“皇上命你带兵囚禁我?”
她紧望着怀柏,目光不曾挪开。
饶是怀柏目不斜视,也被这道美丽的视线看得脖颈发红。他僵着身体,严正侍守在宫门前。
庄妍音冷笑一声,转身往丙坤殿去。
只是身后怀柏带着禁卫紧随在后,与她寸步不离。
康礼与几个周国来的宫人跟在她身后,停下脚步,恼羞呵斥怀柏:“大齐就是这般对我大周公主无礼的吗?!”
但康礼的呵斥丝毫没有奏效,怀柏与禁卫还是紧随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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