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的首饰都在,除了那袋糖。
他们是不是以为她下了药,拿回去研究?
但为什么要将她放在此处,难道卫封已经得到报信被他们引来,他们设计引卫封入瓮?
她唯能得出这个结论。
不顾停歇冲出山林,一面系上绣帕遮掩面容,将鬓发间摇晃的步摇与花簪藏入衣襟中。
冲入这片村庄,庄妍音不知这是何处,但方才摸到鬓发间的一股黏腻,像多日没洗头,她确定自己应该被绑架了至少三天。
腹中也不觉饿,就是累。
她问到地址,一时愣住。
这是大周边境,她竟然被掳到了这里来,与初九他们赶路时她连芜州都还没到。
她不知道那些青衣人到底想布什么阵,但不管如何,她都只能去找当地官府。
庄妍音雇了辆驴车,在天黑时找到了当地知州。
知州陆呈海得见她的公主玉牌连忙朝她下跪。
庄妍音一刻也不敢耽误。
写了信给卫封,告诉他也许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计,也许知府四周就有青衣人埋伏,她在信中提醒卫封切记安危。
又交代陆呈海将这封信分成多路人马送入大齐,令陆呈海调集人马去找初九他们。
忙完这些,她才觉腹中饥饿得发痛,吃过饭后明明不敢睡去,但也禁不住困意睡着。
她睡到翌日清晨,陆呈海的夫人王氏为她端来早膳。
庄妍音吩咐王氏退下,自己用银簪试了下饭菜,不见银簪有异。
她正拿起碗筷,听见门外王氏的疑问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你们是何人?”
“大齐皇帝在此,长音公主何在?”是季容的声音。
庄妍音急忙起身,冲撞了桌沿瓷碗,惊起一声清脆瓷碎声。
她望见房门外疾步迈上台阶的卫封,他眉峰鬓角挂满风霜与晨露,肩披玄色大氅,眸底隽刻着阴沉天光。
“哥哥!”
庄妍音眼眶发红,被卫封紧紧揽在怀里。他大氅将她罩在里头,带她回到房间,季容与亲卫关上了房门。
他俯身摩挲着她面颊:“伤到哪里了?”
“我没受伤。”庄妍音紧望他,“这是一个诱君入瓮的计,你直接过来的吗?”
“我有护卫,莫怕。”卫封沉眸道,“我路上并未遇到伏击,也不曾察觉有异,你将事情再同我说一遍。”
庄妍音说完经历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卫封是在收到暗卫报信后直接与季容施展轻功先赶来,路遇打听魏都捷径的衙役,才赶来了这里。
卫封听完庄妍音的叙述,紧望她道:“你确定昏迷的时候未被那人轻薄,那人可有其他逾越之举?”
“确定啊。”知晓古人介意此事,庄妍音道,“他就只是戳了下我脸颊,很是奇怪,我身上只少了那袋原本要做给你的糖丸。但我骗他们那是毒药,他该是想带回去查验。”
卫封摩着她脸颊道:“你受苦了,那些人该是冲我来。”
庄妍音紧张问起:“初九与陈眉怎么样了,卫夷大哥如何了?”
“他们受了伤,我会传令下去,让他们养好伤再回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