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想要的是从前那个会告诉她矜持守礼、把她护在身后的人,可那人是她的义兄,而他现在想做她的丈夫。
她忽然有些茫然,要爱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柳淑妃教的那些只是勾引,用肢体与美色蛊惑对方,那要去爱他呢?
“对不起,我今后不会再这般冒犯你。”
他宛若从前那个守在她秋千旁的少年,蹲在身前凝望她眼睛,也依旧诚恳。
庄妍音握着秋千绳,没有看卫封:“你让我自己荡秋千吧。”
她有些疑惑自己的情绪,这些拒绝到底是因为还不爱他,还是因为怕那个毒妻杀子的剧情?
也许该是后者,她至少不介意跟他亲吻,也喜欢依赖他,被他保护。可想到方才的感觉,她还是羞红了脸,他捏上的那种感觉让她惊惧、怪异,她还叫了。
身体明显的反应让她彷徨,她害怕。
卫封没有走远,就在庄妍音身后等她气消。
她自然无法知道他方才只是想起了那名自己安插的暗探,他心间痛涩,也悔。
身为男子,还是皇帝,他想要她是干净的,清白的。但是这一切却无法责怪,也不能把惩罚加诸在她身上。他的确不该吓到她,也的确吓坏了她。
这个时间,她既然没有远途归来的倦意,那应该先去看望夫子的,他每次远行归来也会先去看望楚夫子。但他不欲催促,安静等待。
庄妍音也没有扭捏太久,却还是很怀念从前书院里的哥哥,那个哥哥满心都是她。现在的哥哥倒不像是一条勤政爱民的龙,他是一条变色龙。
秋千在空中划出圆弧,倒退后的视线里,卫封就安静站在一旁等她,他身后宫人也许察觉到异常的气氛,原本垂首侍立,也都变作埋首下跪。
她心里渐渐觉得不该生他的气,他放过了大周啊。
但她忽然想试探一番他的底线。
“我听宫人说曾有人爬床。”
卫封回她:“那是我登基那年的事,那人已被我赐死。”
“可听说那是你表妹。”
“你想说什么?”
庄妍音想说“你会不会也杀我”,但知道卫封会对这句话生气。她道:“我听说你还为她作过诗。”
卫封微怔:“那是幼年时的事情了。”
“你以后不许再给别人作诗,只能给我作。”
卫封失笑:“好,我只给你作。”
庄妍音下了秋千,未再扭捏,经过他身旁道:“走吧,去见爷爷吧,我们远行归来,不该失了礼数,我也想见他了。”
卫封牵住她手。
她犹豫了会儿:“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作啊?”
卫封不解她意。
“就是矫揉造作。”
卫封了然,低沉道:“没有,这本就是我之过,我喜欢哄你。”
庄妍音弯起唇角,忍住想笑的冲动,继续板着脸同他坐上步辇。
……
早在边关传回不攻大周的消息时,楚夫子便预料到事情不简单,后听卫封传回信,庄妍音就是书院里的铃铛,而卫封要娶这个曾是他义妹的人。
楚夫子一连饮了数杯酒,毕竟他渊学广博、是世人尊崇的大家,却教出一个违背伦常的弟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