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妍音一直坐在华盖下看他们训练,两个时辰的功夫,她发现卫封少有如此苍白,薄唇全无血色,额间也有豆大的汗珠滚落。
“哥哥,你是不是身体不好?”
卫封微笑:“无事。”
她在烈日下坐了太久,玉容粉腻,仰面为他擦汗,美目尽是担忧。
卫封握住她手:“你回去歇着吧,我们明日再见。”
只是这一回晋灵宫,卫封才发现是周帝有意坑他。
怀京有两处专门用于接待外宾的宫殿,但这处宫殿却十分远,去一趟皇宫,用马车需两个时辰,若是骑快马也要一个时辰。
他内力本就耗损,今日教那些杀手练功又伤了元气,回去便咳出一口胸腔淤积的血来。于是第二日只得早早动身,天还未亮便乘坐马车赶去皇宫。
卫封如约,又入宫来教武士练功。这次他身边带了卫云,卫云不想替他隐瞒,告诉了庄妍音。
“皇上自得到公主的消息,日夜兼程,一刻不曾停歇,已大损元气。如今强行练功,恐易折寿。”卫云望着错愕的庄妍音,“公主,你可知那些武士都是什么人?他们曾入大齐暗杀过皇上,皇上腹部如今都还有那道疤。”
庄妍音完全不知此事。
拉着卫封让他休息,强行将练武改成了处理国事。
隔着衣衫,她心疼地摸着他腹部:“伤在哪里呀,可留了疤?”
“这里,你想看么?”卫封牵着她手落在伤口处。
庄妍音忙抽出手,却被卫封按住。他唇角噙笑,垂首凝望矮一头的她。
“有伤到腹肌吗?”
卫封颔首。
庄妍音一愣,连忙道:“那会不会影响美观?”
“美观?”卫封挑眉,“腹部练武之肌,有何美观?”
庄妍音羞窘地抽回手:“当然了,若是哥哥长得不好看,我也许是不会答应的。”她偷瞄一眼他劲挺窄腰,玄衫穿在他身上竟格外惑人。她视线不知怎么就往下,长衫遮住的腿似乎也挺长的?
卫封在回想她方才的话:“言下之意,是你喜欢我样貌?”
庄妍音微窘,转移了话题:“哥哥,此事是我父皇冒犯在先,我代他向你赔罪吧。但此事也是有原因的,哥哥太强大了,我父皇他实则是害怕你。”
卫封未言这件事,只是摩着她唇道:“我想知道,你怎么向我赔罪?”他说完便埋下头来。
滚烫气息喷打在她面颊,庄妍音连忙背转身去:“我去找我父皇搬奏疏!”
…
庄振羡拗不过她,将许多连徐久安与汤康赫二人都处理不了政务给了庄妍音,有心为难卫封。待他入鸾梧宫书房时,卫封正同庄妍音坐在一张椅子上。
男子长臂自她背后穿过,埋首于那些奏疏中,这个姿势,他像是将庄妍音圈在怀里,而庄妍音也昂起脸,十分依赖地窝在他肩头,不时翘起唇角。
庄振羡从来没有见过宝贝女儿冲别的男子笑得这般开心。
“齐帝。”他负手大步走进书房,“你起来,周国之地,这该是朕的宝座。”
卫封倒也不曾说什么,起身坐到一旁。
“朕也要听你的见解。”庄振羡坐到庄妍音椅中,长臂自女儿身后穿过,将她圈在怀里。捏着那些处理过的奏疏与积案查阅,一面轻咳:“父皇有点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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