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封道:“去将你双亲接过来吧,再去信给厉则,叫他将府中亲眷也接来,朕会为你们安顿好家眷。”
徐沛申敛眉行礼,离去时心间迂回着一声喟叹。
寄回周国的信在一个月后送达。
厉则的信最先被厉秀莹接到,厉则没有在信中透露是大齐欲攻打周国,但厉秀莹却能猜到几分。
在最初得知卫封是一国皇子后,她震惊无以言表,事后却想,那般的人也该是个皇子。
沉冷不近女色,一身尊贵气质,她曾为他献过诸多殷勤都不曾打动他的心,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啊。
只是厉秀莹还记着庄妍音消失的事。
此刻再看信中,半分不曾提及庄妍音,便知人还未寻到。
如果他们都离开了大周,到时候硝烟四起,庄妍音一个小姑娘找不到他们怎么办?
厉秀莹怅然许久,回卧房交代顾景安:“你同父亲与母亲先去与我哥哥汇合吧,我想留下来找找铃铛。”
顾景安坐在轮椅上,他因教厉秀莹骑马而摔断了自己的腿,大夫道得养个百日。
顾景安皱眉:“大哥已在信中说自有齐国的人在找,你一介女流为夫又怎放心。”
“一介女流怎么啦,一介女流就很差了?”厉秀莹将《男德》甩到他膝盖上,砸得顾景安嗷嗷叫。
“正好长路漫漫,你好好背熟《男德》。”
她执意要留下来找到庄妍音,顾家人与厉家人没有办法,一向都疼她,只好以她为重。毕竟两家人都是做生意的,此去大齐,基业便都断了,得在那边先好好扎下根。
厉秀莹送走两家人后,便带上贴身丫鬟巧怜与两名会些功夫的小厮,去了怀京。
听她哥曾经在信中提过,卫夷常年走访在芜州与荥泾之间,一无所获。
厉则曾经寄回来几幅画像,让她公公这个县令帮忙在沛山寻找,那画像被她留下一幅纪念,她便拿上这幅画,去找那个六皇子庄威。
总归也是认识过皇亲的人,让那皇子帮着寻找,岂不更好。
厉秀莹一路顺利到了怀京,期间收到一封厉则的家书,厉则在信中斥责她乱跑,让她务必回大齐。
夜晚落脚客栈,厉秀莹提笔回信,告诉厉则她来了怀京准备寻人,寻到人再回去。
同为女子,她太知道如若战乱会遭逢什么了。铃铛待她那么好,她只希望那小姑娘如今有了个有本事的义兄,能过去享享福,千万不要在战乱里颠沛流离。
翌日,厉秀莹早早去了东周大街,举国都在传六皇子每日坐镇信塔,风雨无阻。
来不及领略怀京繁华风光,厉秀莹直奔信塔而去,果真一眼就望见那出众的皇子。
“六皇子殿下,你还记得我吗?”
庄威凝望她片刻,颔首:“你是沛山县令的儿媳。”
“我就知道你记得我!”厉秀莹漾起笑,才想起礼数,“民女先给您行个大礼!六皇子殿下,这次民女入京是特意来找您的,我想您一定有办法。”
厉秀莹将画像递给庄威。
庄威瞧清上头的人,神色明显诧异:她们不是认识么?
“六皇子殿下,您知道这是谁?”厉秀莹捕捉到他神色,大喜,“太好了!我就知道你神通广大,一定能帮民女找到铃铛的!”
“我不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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