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封不得不停下:“她年岁还小,除了书院中待她如兄长的大哥们,陈庄主只是她接触的唯一外男,若你觉得是真心,那便等到她及笄,若你们二人都还是这般心意……”
“如何?卫大哥请说。”
“别叫我大哥,我担不起。”
“呵呵,我等得起,所以总归是要叫一声大哥的。卫大哥请说。”
卫封握紧空拳,迎着眼前殷切等待的男子,喉咙涩痛难言,许久才漠然道:“到那一日再说。”
他径直离去,一刻不欲多待。
……
绮疏窗外桃花扬落,春意盎然的庭院被缤纷落樱点缀,满庭娇嫩红花。
庄妍音趴在床上,帐中一双脚丫懒懒晃动,幼圆可爱的脚趾时而微微弓着,时而轻快缠在另一脚背。
卫封昨夜那番表现,早在她预料里。
她也算是他辛苦带大的,为了跟他建立兄妹感情,牵手、要背、要抱,甚至n次爬床她都用过,才在这两年多里与他快速建立了这般深厚的亲情。
瞧他昨夜眼眶红得可怜,这大概就是辛苦养出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滋味吧?
他一时不能接受也正常,而且他说的话也对,她还小,他自然会觉得她只是一时头脑发热。
现在必须摆出一个态度来,证明她不是头脑发热。待她这般坚持些时日,他自然能知道她是认真的,届时也不敢再拆散她了。
听到外面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庄妍音忙躺回被子里,小鹿眼黯然失色,半蒙着脑袋。
卫封来到床帐外,见她还睡着,卷起半面床帐挂在帐构上。
“小卫,该起床了。”
庄妍音怯然望他:“哥哥,你去盐庄了吗?”
卫封面容沉肃:“我已与他留下了话,若他待你是真心,那便等你到及笄。那鸳鸯镯寓意深刻,为兄已经还了他。”
庄妍音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嗡声说了个“嗯”。
她颓懒模样让卫封不喜,他微皱眉头:“该起床了。”
“哥哥,我身子不便,我想再歇会儿。”
屋内顿了片刻,卫封放下了帐构,关好窗户,不让冷风入内,离开后轻轻带上了房门。
庄妍音不满地皱了下小鼻子,不知道哪种态度才算死命喜欢一个人?
正常情况下的她能辨是非,知道哪种人是好是怀。
但她母胎单身,对恋爱完全不懂。除了被人主动说“我喜欢你”,凭她自己是完全看不穿那些恋爱的小心思的。就像中学时暗恋她的男生红着脸将她堵到校园的卫生间,她张口就问人家是不是尿憋不住了。
哎呀,难道要上演大病一场,得了相思病吗?
她可做不出柳心柔那种活生生把自己弄病的狠事,古代这医疗条件,一个高烧降不下来就死翘翘了。
嗯,那演个郁郁寡欢吧?就像在宫里那回想让庄振羡勤政爱民,她不就是装了一番病么。正好今日的确是来了月事,她躺在床上,抱着微疼的小腹弯起唇角。
到了傍晚用膳时,卫夷在屋外请她去饭厅。
她隔着窗道:“卫夷大哥,我肚子不舒服,我就不吃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