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杀人不见血,笑里藏刀,是卫封统治长河里最锋利的一把剑。
她乖乖贴着椅子坐下,不敢乱动,也坚决不乱瞟。
卫云取来药为她擦拭,一面问她:“疼吗?”
她嘟着嘴:“不疼。”
“将这药拿回去,一日擦上两遍。”
她轻轻点头,不忘礼貌地道谢。
卫封已换好衣服出来,仍是一件玄色长衫,他未成年,发髻只用一只青玉钗束住,简单利落,如今的他仍是少年,眉宇间仍有书生朗正之气。
庄妍音想起原书里的描写,是什么导致他登基后凌厉狠辣,不近人情?
卫封坐到她旁边,她正要起身,被他叫住:“坐吧。”
“你给院中众人都买了礼物,那给自己买了何物?”
她微愣,轻抿着樱桃小嘴说:“我自己不缺呀。”
他瞧着她一身粗布衣衫,微微抿笑。
庄妍音一怔,他又笑了!
他挥手示意卫云,卫云从她送的新钱袋里拿出几锭银元宝来。
卫封道:“拿回去置办几身新衣裳。”
“公子,我不要的,我还有钱……”
“夫子喜爱你,见你穿旧衣免不得也会掏钱给你置办,你不如留精力给他授课。”
庄妍音想着也是,但小手只拿了一锭银元宝攥在手心。
“这一个就够了,多谢公子。”
卫封没有勉强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白瓷茶盏:“你今年几岁?”
庄妍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卫封沉吟了会儿,问道:“寻亲可有线索?”
庄妍音还是黯然地摇头。
“你可与我说说你姥爷的名讳,卫夷可助你寻亲。”
庄妍音眼眸闪亮,连忙拿出早准备好的“双亲的信”。
“我病好后只在身上发现这个,识字的掌柜说上头有许多字看不清了。”
卫封展开细瞧,书信似是被雨水浸透,墨水晕染开,许多字已瞧不清。
只有“芜”字,青什么村,连姥爷的名字都只剩个偏旁,但最后一句隐约还可读懂,串联起来的意思是姥爷七十大寿了,至于后面被晕染开的字都是什么,便再也联想不到了。
七十大寿。
当今天下七国鼎立,平均寿命都只有四五十岁,恐怕等她找到姥爷已是另一番光景。
庄妍音眼巴巴地问:“公子,这上面写着什么,你可以看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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