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庄妍音也甚是好奇,姚氏竟然只字不提李召义。她细想间又似乎懂了些,李召义怕是用什么威胁到了姚氏,大抵是她的软肋。
不是子嗣,便是家族。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手底下的奴才竟敢做出这等欺瞒主上,大逆不道之事!”她梨花带雨,泪光里那抹幽怨一闪即逝,哭道,“公主,臣妾让你受苦了,臣妾管教不严,对不住你啊!我给你磕头!”
白嫩的额头在坚硬的地面顷刻磕破。
庄妍音无动于衷。
姚氏心里只有浓烈的怨恨,她竟然被一个十岁小儿算计了!
在大殿上不按她套路出牌时她就该有所警觉,是她太信李召义这个江湖术士的话!
一切都暴。露无遗,她了解庄振羡,谋害她最爱的女儿,她今日的下场轻则毒酒重则极刑。
李召义顺利在她房中找到证据,天杀的,那些都是他给的啊!
李召义押她来时叹道:“所有的事公主都已经知晓了,她死过一次,什么都看得清楚,贵妃娘娘,你莫再挣扎,好在贫道没有参与你的事,也不至于重刑之下供出六殿下谋害襁褓婴儿。”
姚氏原本还诧异前一句,听完才懂他是在要挟她啊。
她儿子无心犯的罪,那襁褓婴儿就是十三皇子。
那年事情已久远,但确实是李召义撞见了那一幕。
姚氏恨透了李召义,也恨透了庄妍音,但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禁卫扒扯她衣衫,欲要查找到她取血的伤口。
她鬓发被扯得蓬乱,恼喝:“我乃皇上的贵妃……”但无人再将她当做贵妃,庄振羡搂着那个乡巴佬,父女俩始终冷冰冰地睨着她。
“皇上,在贵妃足下找到了伤口!”
庄振羡眸色几度变化,瞅着姚氏此刻衣衫不整下那一身媚骨,回想起她侍奉的日夜与她生下的那一双儿女,心有不忍,但又想起那些痛失爱女的日夜,和女儿把眼泪哭进他脖子里时的委屈。
他终是理智挥手:“毒妇姚氏,贬为庶人,腰斩处死。”
这话把庄妍音吓抖了。
她没想到庄振羡会这么严酷地对待为自己生儿育女过的女人。想开口让庄振羡改个刑法,话到嘴边才想起不能暴。露了人设。
公主本尊现在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让姚氏死得轻松点?
她把脸埋在庄振羡腰间哭:“可怜我在宫外受苦整整五年才报仇呜呜!我那年死得太惨了呜呜呜。”
姚氏被拖了下去。
她道:“父皇,我要留她几日,我要出够气!”
为姚氏留的这几日,如果姚氏够聪明就知道自行了断,以避开这么严酷的死法。
她并非是个古人,接受不了这种刑法,只能做到这里了。
庄振羡答应了她,让她回宫好生休息。
庄妍音擦干眼泪,扭头瞅着那破落的偏殿。
“来都来了,我去看看我母妃吧。”
她撒开庄振羡的手就往里走,却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扭头吩咐康礼:“今日多谢天师,好好护送天师回去歇着,再挑几件好东西赏给天师。”
康礼与她交汇一个眼神,颔首应是,领了李召义下去。
快到地方,李召义忙道:“公公不必再送,贫道马上便到了。”
康礼虽才二十几岁,瞧着单薄斯文,却是稳重的,笑吟吟道:“不差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