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日了。”这是句废话,她知道。
“我应该这么问,是什么时候有的入股想法?”
“挺久了。”废话中的废话,她觉得岳钦快要压不住怒火了。
“在请客之前?”
语气还是淡淡的,比想象中要好。
“算是同步,有了岳少极高的肯定,我才能确定想法,这说到底,谭记能重新开张,也有您的功劳。”秦卿头次昧着良心,溜须拍马,有点生硬,但胜却了无。
岳钦深吸口气,保持冷静,“那人也是你提前安排好的?”
“不是,凑巧。”秦卿摇头,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秦大小姐好算计,一石三鸟,这效率,若是行军,岂不是日行千里。”
秦卿只能嘴角弯起,秉着不怒不恼,非常诚恳的态度,乖乖的站在他面前。
岳钦见她这样,气也不出来,“既然是赖账,为何还要特意过来一趟?”
“我怀疑有人指使。”
“张冠周呢?这么乱的地方,你也敢自己来?”
“我是从医院过来,正好顺路。”你管我来不来,她不敢说,她忍。
“怎么来的?”
“开车。”
“又是自己?”
“是。”
“总低着头干嘛,不敢看我?”
“不是。”她抬起下巴,眼皮撩起,视线定格在他的喉结上。
“这事儿我跟叶配良说,回去吧。”
那敢情好,她还真不想和叶配良打交道,秦卿露出真诚感激的笑容,“那就麻烦你了,岳少。”不多言,转身走,她想尽快离开这儿。
短袖素白旗袍,袍身宽松,轮廓平直,显得人清冷淡雅,仙风道骨。他的目光沿着曲线,缓缓落在脚上,她今儿穿了同色绣花鞋,桃花绽放延至脚尖,随着脚步移动,若隐若现,莲步轻移,妖娆妩媚,他喉结上下滑动,滑不溜手,还真是勾人得紧。
森严潮湿的大牢,干涸的血配着昏暗的光线,显得阴森诡异,不知流淌过多少血液的长凳,散着难闻的味道。
“谁指使你的?”
“长官,我就吃饭没给钱,不至于要上刑吧?”
“那得看你惹得是谁。要是平时呢,打一顿关两天也就算了,但谁让你不开眼,惹了上头的人。”马警长拿起刑具,“说不说实话看你,我干了这么久的警察,还从没有犯人能不招供的。不对,也有…”他把刑具套在那人身上,“那就是死人。”
“啊!啊!”那人吓得哇哇大叫,铁链拽的哗哗响。
马警长走到火盆旁,拿出烧的金红的烙铁,一步步向他走来。
“长官饶命!我招!我招!我全招!有人给了我们五人二十块大洋,让我们去谭记找麻烦。”
“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那人看长官举起烙铁,炙热带着毛烧焦的气味,让他毛骨悚然,“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那人带着草帽,先给了我们十块大洋,让我们常去捣乱,说是事成之后再给我们剩下的十块,要是能搅得他们做不成生意,就再另加付我们三十块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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