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口气,又在宋栖迟脚边跪了下来,乖巧地蹭。着她的裙裾,小声道:“嗯,确实是甜的。”
宋栖迟又好气又好笑,但看见少年百般讨好的模样,终究是没忍心多说什么。
算了,他想亲……就让他亲吧。
她稍稍缓了一会儿,待脸上的热度褪去之后,便又拿起一块青梅酥递了过去。
“还要吗?”
裴溪故飞快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要。”
他在少女温柔的爱抚下,慢慢地吃着她手中的食物,心底涌起一种难言的兴奋又羞耻的感觉。
殿下真好,他想。
只要能这样一直待在殿下的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除此之外,他别无所求。
*
自那日之后,裴溪故便让御膳房日日都做一碟青梅酥,待他下朝后,便带到暖阁里与宋栖迟一起吃。
这日他刚提着食盒进了暖阁,才陪着宋栖迟坐了没一会儿,就见王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不由得皱眉问道:“何事?”
王年连忙禀道:“回殿下,方才云贵妃去了御书房一趟,似乎是有要紧事要与陛下商议。”
“可有说是什么事?”
王年摇头道:“贵妃娘娘只说此事十分紧急,所以才特意让奴才传话于陛下。”
裴溪故沉吟片刻,站起身来对王年道:“你先去告诉云贵妃,让她在御书房等着朕,朕这就过去。”
云青枝甚少让王年来传话,如此看来,必定是极要紧的事了。
王年领命退了出去,裴溪故又转过身,对宋栖迟柔声说道:“殿下,阿朝要去御书房处理些事情,一会儿再回来陪殿下。”
宋栖迟点了点头,“嗯,你去吧。”
裴溪故走了之后,她便从桌上拿了两本从蕙女官那儿讨来的闲书,一边随意翻看着,一边等着他回来。
谁知这一等,竟等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也没见裴溪故回来。
宋栖迟有些心急,她在暖阁里来来回回地走着,不断地往殿门的方向张望。
蕙女官忍不住劝道:“贵妃娘娘不如早些歇息吧,陛下许是政务繁忙,今晚不回暖阁睡了。”
宋栖迟闻言,却更加紧张了。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阿朝如今是皇帝了,他身边的女子,可不止她一个。
她眸中顿时浮现出一抹黯然,转头问蕙女官:“姑姑,陛下以前不住暖阁的时候……都是在谁的宫里留宿呀?”
她轻轻咬着唇,眼中似有淡淡失落,蕙女官一下子就看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笑道:“陛下平时要么睡在峦山殿,要么就在御书房里将就一晚。贵妃娘娘放心,据奴婢所知,陛下……从未宠幸过任何女子。”
宋栖迟心里仿佛有一块石头落了地,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她低下头,脸上不知何时带了几分羞赧的笑意。
阿朝没有碰过别的女子。
他只有她一个人。
“娘娘还是先歇息吧。”蕙女官把窗子一扇扇关好,又替她铺好被褥,“陛下许是有要紧事在御书房忙着,娘娘就别等陛下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