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之余,也有失落,说不清道不明,出了大门口,就见着将军府的车停在一边,几步就奔了过去。
上车了,到底不忍留给她爹气恼的后脑勺,掀开了窗帘。
赵澜之大大的笑脸就在窗前,他微倾着身,看着她眉眼弯弯。
对着他的笑脸,她无力:“爹,你回去吧,我走了。”
顾青城上朝早就走了,车里也没有别人,赵澜之伸手在她发辫上轻抚了抚,也是不舍地看着她:“顾看好自己,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他眼底都是她,徐椀点头。
放下窗帘,马车渐渐驶离,这个时辰了,回去也是晚了,无人追求还好,若是非要追究到底,也是麻烦。
总不能事事都靠顾青城,好在爹娘也平安,弟弟也平安。
一夜未眠,上了车还有点恍惚,短短这一条街的距离,靠在窗前打了好几个盹。到了皇宫的北门处,车夫来掀车帘,才惊醒了她。
徐椀连忙下车,按着她的腰牌顺利走进宫门。
这距离北书房尚衣局都不远,越是走近了,越是莫名的心慌。
先去尚衣局,到了门口,刘秀儿拿了衣料来回地晾晒,磨磨蹭蹭见了她,忙对她招了招手,快步走过去,二人都藏身在了晾着衣料的高杆后面。
刘秀儿低头轻语,神色复杂:“一早上可来了好几波人找你,看你回来了没有,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留神吧,我看有个像是皇后身边的宫女。”
徐椀暗自心惊:“皇后?还有谁?”
刘秀儿四下看看,没有别人了,这才掩口道:“好像还有皇上身边的小太监,今早可来了两趟了。”
这个时辰的话,应该快下朝了。
李显找她干什么,皇后找她又干什么,徐椀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放下了,她谢了刘秀儿,往前殿走去。
日头出来了,尚衣局的小宫女都出来晾晒衣料了,一一和她打着招呼,徐椀笑过,才要进殿,门口一声娇喝,听见有人叫她。
“徐椀何在?”
“……”
徐椀回眸,站在了石阶上面。
衣料遮掩之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宫女模样的,冷着眉眼,走了过来:“你就是徐椀?”
上下打量着她的目光当中,还带着鄙夷。
徐椀心生厌恶,在这宫里,什么样的人都有,通过那一双眼睛当真看得淋漓尽致,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何用那样的眼光看着她,心生戒备。
“你是哪位?”
宫女朱雀走上前来,扬着脸,看着站在石阶上面比自己高许多的徐椀:“我是……”
少女身形微动,可是快步走了下来,也不等她说出是谁是哪个宫的人,挥手一抽,清脆的打脸声后,她已站直了身体。
朱雀不敢置信地捂着半张脸,瞪着她:“你好大的胆子!”
宫里怨气太多,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明目张胆地这般待人嘴脸,先抽她一嘴巴也是教她做人,在心里已经隐隐猜出她是哪个宫的人了,是以才没让她把话说完。
徐椀怒斥出声:“你才好大的胆子,这皇宫当中除了太皇太后和皇后以及一干贵妃,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宫女,你眼里可有太皇太后,可还有谁?品阶在此,何以不跪?”
她虽年少,但也知道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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