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被关车门的声音盖过。
陆庸隐约听见他说话,问:“你说什么?小咩。”
沈问秋闭嘴:“没什么。”
陆庸身材高大,手臂也粗,两只手抬箱子轻而易举。沈问秋还是忍不住去注意他的义肢,以前那里少一只手的时候,陆庸拿东西不好拿,他时常帮陆庸搬。
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
这家宠物医院的问诊间有点窄,沈问秋跟进去以后觉得自己站那反而碍事,跟陆庸说了句自己去大厅等后就离开了。
他坐在冰冷椅子上,无事可做地发散思维:我可真不善良。一般人看到那么惨的流浪狗都会可怜一下吧?我为什么没感觉啊?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同情心了呢?
一只胖乎乎的戴着伊丽莎白圈的蓝猫路过,沈问秋摸了一把,竟然羡慕地想,要是下辈子投胎成一只猫咪就好了。做人太累了。
过一会儿,陆庸从问诊室出来,小狗被抱去做检查,他则去缴费。
沈问秋起身过去听账单,前台小姐姐说:“……总共三千两百块。要不要办理我们的会员卡?冲两千打九折,冲五千打八五折,冲一万打八折。”
沈问秋说:“真贵。”这年头宠物治病比人还贵,他还不如这条狗。陆庸应该会办卡吧?便宜好多。
陆庸掏出钱包,打开钱包的手停顿了数秒,才说:“暂时不办,按原价付费就好。我没带那么多现金,可以刷卡吗?”
……这是没打算领养那条狗的意思吧?沈问秋后知后觉地想。
他本来一点也不可怜那条狗,甚至有些羡慕嫉妒,陡然之间转变为唇亡齿寒的怜悯。虽然陆庸愿意花钱救他一次,可也没打算养狗,那么丑又生病的一条狗,多难找到领养,陆庸迟早会消磨尽耐心。
跟对待他一样。
陆庸看一眼左手手腕上的手表,说:“医生说检查出来要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我们去附近吃个饭吧。”
沈问秋瞄见陆庸手上的手表。
是一块梅花牌手表,老古董的,高中时陆庸的爸爸收来这块表,找老表匠修好,送给他做礼物,上学时候方便看个时间。以前陆庸就十分爱惜,十年过去了,看上去保养得还是很好。
倒是很念旧,
路过奶茶店,陆庸买两杯奶茶,你一杯,我一杯。
问他要喝什么,陆庸说:“黑糖厚牛乳吗?我记得你爱喝牛奶。”
沈问秋笑了:“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啊。我那时候爱喝牛奶是嫉妒你长得比我高啦。我要一杯招牌水果茶吧,加芝士奶盖。”
再路过一家炸货店,陆庸又买了两份炸肉,你一份,我一份。
沈问秋随他投喂,还没吃完,陆庸领他进了一家龙虾店,点了三斤清蒸小龙虾、两斤麻辣小龙虾,并两碟冷菜,两碗凉面,共计花了五百多块钱。
沈问秋好久没放开肚子吃得这么爽快了,开心许多,他打个饱嗝,说:“真好吃啊。”
陆庸说:“那再点两斤。”说着就举起手作势要叫服务员。
沈问秋摇头:“今天是吃不下了,以后吧。”
陆庸点点头。
时间差不多,他们回宠物医院接狗,还等了一会儿,医生大致讲了下小狗的情况,除了皮肤病,牙齿和眼睛都有问题,但这些都是小问题,大问题是这狗得了腹水。唯一的好消息,目前还是还不算严重到无法治疗。
兽医委婉地说:“腹水的后续治疗费用很高,而且不一定能保证治好……”
就算是亲手养的宠物也有被嫌弃医药费太贵的,更何况只是捡来的一只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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