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庸回头看他,顿了一顿,说:“呃,电梯右手边有一扇门,就是楼梯消防楼梯通道。”
“……”沈问秋抠起裤边。
沈问秋还在为自己的被害妄想尴尬不已时,陆庸径自进书房,一分钟后出来,找出备用房卡给他:“你先拿着。我也只有两张房卡,小心不要弄丢。门的电子密码xxxxxx。”
沈问秋收起房卡。
陆庸真诚自然地问:“你还要睡吗?起床了的话,我做个早饭吧。吃完我也得去上班了。”
既体贴,又疏远。
就好像他们还是朋友似的。
然后陆庸真的蒸了一笼包子,吃掉一半,就换上西装出门去了。
留了沈问秋一个人在家,其余什么都没说。
等他走了,沈问秋开门出去。
他往右手边看,果然有楼道,门虚掩着,是没上锁的。又拿房卡试电梯,亮了。
沈问秋兀自对自己翻个白眼:“白痴。”
沈问秋下楼,逛了一圈。
这个小区环境非常好,草木扶疏,错落有致,一大早,已有许多阿姨奶奶带着小孩子出来晒太阳,小朋友无忧无虑地欢笑着。
他发呆地散着步。
走到一处观赏树林幽深处时,遇见一只狗。
是只小京巴,大概是被遗弃了,不知流浪了多久,身上没一块好皮,散发着一股臭味。一人一狗对视一眼,沈问秋对它升起一丝宛如看到同类的恻隐之心,小京巴警惕地看他,对他龇牙咧嘴,喉咙里滚出呜呜的威胁声。
沈问秋嗤笑:“干嘛?我们这么像,你应该亲近我啊。”
小京巴“汪汪”吠两声,逃走了。
“无聊。”沈问秋低声说,折身回了陆庸家。
他走到落地窗边,只是接近,就让他感到眩晕发抖,后背冒冷汗,他闭着眼睛把窗帘拉上。再继续躺沙发看电视去,找了几个搞笑的综艺节目,又自顾自地拿了冰箱里的饮料和柜子里的零食,边吃边看,哈哈大笑。
一天又混过去了。
傍晚。
陆庸下班回家,问他:“小咩,今天都做了什么?”
沈问秋说:“去楼下散步,看电视。挺无聊的。”
陆庸若有所思。
隔天陆庸上班前跟他说有快递让他签收,是游戏机和游戏卡,看电视太无聊的话就打游戏。
中午游戏机就送到了。
然后沈问秋就沉迷打游戏去了。
他这几年本来就过着类似的生活,要么在网吧打游戏,要么去赌博,行尸走肉般过日子。
沈问秋并不是没有在别的朋友那里借住过,他以前人缘可好了,曾经在好几个人那借住过。分成两类,要么是苦口婆心、痛心疾首地劝他改邪归正,振作起来,但是无果;要么是嘻嘻哈哈地跟他玩几天,发现他有长期赖住下来的意思之后,先是暗示,然后明示,最后搬出恋人或者家长不满的理由,把他赶走。
陆庸都不是。
陆庸对他完全是放养状态,是对他敞开门,随他进出,仿佛视他为空气。可又妥帖地为他准备饭菜和游戏机,也不对他消极颓废的生活态度有任何置喙。
沈问秋在沙发上住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