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啊。”曾嘉煦的手指都在抖,“我不知道是她的心跳还是我的心跳。”
“联系周祺远,让他准备救人。”曾寒山一把将曾雪仪抱起来,“先把人送过去。”
这一路上,风驰电掣。
曾家有御用的私人医院,将曾雪仪送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候着了。
医务人生井然有序地安排着一切,初步鉴定曾雪仪是服用了大量安眠药导致的休眠,再送得晚一点,洗胃也没用了。
医院里灯火通明,手术室外红灯亮起。
曾寒山在医院走廊里焦急踱步,“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多大的事儿至于要死?我都不知道她从哪搞来的安眠药,这种东西现在医院不是都不给开了么?”
“不知道。”曾嘉煦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才算是平复了下来。
其实他不是被曾雪仪吃安眠药吓得,而是那间房。
布置的宛若灵堂,阴森又恐怖。
他是第一次去,但他觉得将好好的房间布置成那样,脑子高低是有点不正常。
“给你哥打电话吧。”曾寒山叹了口气,“让他尽快过来。”
“都这么晚了。”曾嘉煦说:“他今天也挺难的。”
“再说了,今天受伤的人是我哥和我嫂啊。”曾嘉煦嘟囔道:“她又是骂人又是打人的,耀武扬威得不行,怎么还委屈的自杀?该委屈的人是我哥和我嫂才对吧。”
曾寒山瞪他,“就你有嘴。”
曾嘉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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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和电话是静音,而且睡觉前都是倒扣着放的。
所以他根本没有听见。
不过,他做了个噩梦。
其实也不算是噩梦,就是一段很不堪的回忆。
他梦见他从高处坠落,而推他下去的人就是曾雪仪。
这件事也是真实发生过的,而且发生当时,在场的还不止他和曾雪仪,还有很多媒体,当时他爸的事情也算闹得沸沸扬扬,当地的地方报来采访过好几次,每一次曾雪仪的情绪都崩溃,但她每一次都回答得事无巨细。
他清楚的记得,那几天刚好是他爸二审的结果出来,维持原判。
曾雪仪的情绪一度降到了冰点,她看谁都不爽,沈岁和在家里待的小心翼翼。
曾雪仪自己不吃饭,也不会给他做饭。
后来,她把家里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沈岁和还觉得纳闷,但他也惹不过曾雪仪,只好缄默。
他记得那天他趴在书桌上写作业,越写头脑越昏沉,后来便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便是在医院,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奶奶,他喊了一声,感觉嗓子又干又疼,奶奶给他倒了水,那是难得温柔的奶奶。
他问,我妈呢?
奶奶说:那个毒妇死了。
他愣怔了很久,奶奶就给他讲了曾雪仪是如何将他们关在家里,打开煤气的,如果不是邻居发现及时,他们现在肯定死了。
后来,奶奶在医院照顾了他两天。
曾雪仪晚上叮嘱他,你爸都是你爷奶害死的,你忘记他们对你是什么态度了吗?你还叫她奶奶?她也配?以后看到她就绕着走,别让我听到你喊她奶奶,她不是你奶奶!你才没有这种刽子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