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忽然道:“我突然想起来,宁宁接电话的时候好像是让对方来接她。”
“嗯?”裴旭天问:“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阮言耸肩,“她好像说自己被无视了,所以不想在这边待着,就让她朋友来接了。”
“被无视?”裴旭天皱眉,“是我们打篮球无视她?”
“可能吧。”阮言叹了口气,“你们打篮球,我在拍照,忘记照顾她的情绪了,说来也是我的问题。”
“没有。”裴旭天说:“你忙你的,怎么就是你的问题了?”
“那你的意思是江攸宁有问题?”沈岁和淡淡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惹得裴旭天无意识打了个冷颤。
这小子。
法庭上多了,气场都变强大了。
这会儿这么一说,裴旭天顿时有种站在法庭的错觉。
“没有。”裴旭天立马否认,“现在又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你给你老婆打个电话,问她去哪儿了?这边大,她又没来过,小心迷路。”
“她叫江攸宁。”沈岁和淡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昂?”裴旭天愣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他翻了个白眼,“难道她还不是你老婆了?”
“听着别扭。”沈岁和说。
“矫情。”裴旭天嗤道:“你这么嫌弃人家,当初别娶啊。
“狗屁。”沈岁和扫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嫌弃过江攸宁?我娶她当然是因为喜欢。只不过,叫她的名字,是对她的尊重。”
沈岁和扫他的时候,顺带扫过了阮暮,也扫过了杨景谦。
这话,亦真亦假。
他低敛着眉眼,拿出手机,点了两下屏幕。
“不能因为嫁给我。”沈岁和说:“你就剥夺她的姓名权。”
裴旭天:“……”
沈岁和给江攸宁拨了个电话。
没人接。
他皱着眉,忽然抬头问:“阮小姐,你确定江攸宁走的时候说自己被无视了?”
客气疏离。
带着几分质疑。
“不确定。”阮言说:“当时我正在给你们拍照。”
“我国虽然倡导言论自由。”沈岁和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但不代表可以随意在背后议论别人。你所说的一切都可能会对另一个人的声誉有重大影响,所以,我希望阮小姐以后,不确定的事情不要乱说。”
“啊?”阮言回头看他。
沈岁和逆光站得笔直,眉心微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然,套用一句老话,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裴旭天愣了两秒后才朝着他背影喊,“沈岁和,你有病啊。”
“你有药?”沈岁和头都没回。
声音就那样散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