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的小日子你忘了吗……”
闻言,谢嵇一脸懊恼地闭了闭眼,刚准备起身去给自己浇凉水好好地降个温,不曾想就在这时宁潇的脸上快速地飞上了一抹红,然后拉着即将起身的谢嵇的衣襟,凑到他的耳边就小声地说了句话。
只一句话,谢嵇的眼中便立马闪过了一丝精光,低头就一下噙住了宁潇的唇。
“好。”
他哑着声音地这么说道。
夜很快就深了。
第二日,谢嵇神清气爽地起了床,看到谁都一脸的笑容,搞得那些小丫鬟们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好事,就连谢祖母等人都在心中暗喜难道嵇儿的乡试把握这般大,几个长辈将心里的想法跟其他人一交流,便瞬间从其他人的口中也得到了一样的想法,顿时大家都喜不自胜了起来。
不一会,整个谢家都洋溢着一股过年一般的喜庆气氛。
而这一边,才起了床的宁潇,轻甩了甩自己发酸的手腕,又认真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昨晚她真以为自己的手心脱皮了,现在看来也还好嘛,没那么恐怖,就是还是有点疼。
禽兽!
宁潇一拳头砸在了床板上,气哼哼地在心里这么骂了一声。
与此同时,端王府密室。
君亦则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黑衣暗卫,听完了他的汇报,手上的力道一个没控制住,一下就将他坐着的椅子的扶手瞬间就打落在地。
“太子……竟然是太子……那珍宝坊竟然是太子的产业,呵……太子……你确定你消息的来源没有出错?”
君亦则双眼赤红地看着下方的暗卫。
“属下曾亲自跟踪了那珍宝坊的掌柜进了太子府,还听到了他与太子还有他的几位门客的谈话,说是珍宝坊日进斗金,无比珍贵,还看着他将一本账本样的东西递到了太子的面前……之后属下就被人发现了,只能无奈离开。”
闻言,君亦则的双眼更红了,眼中溢满了怨毒与仇恨。
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太子?为什么……太子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皇后更是他的杀母仇人……
他到现在也无法忘记小的时候躲在母亲寝宫的衣柜里,亲眼看着皇后那个贱人亲自吩咐她手下的嬷嬷给他的母妃灌下了毒药的情形,母妃死的时候双眼瞪得大大的,一直对着衣柜的方向,对着他的方向,这是他永生也无法遗忘的梦魇。
后来他要不是遇到了师父,他教他装傻,甚至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还遇到他的轻儿。
这一回,他碰到了这样一个绝妙的点子,竟然又是太子搅和了他的事情。
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君亦则立马就站了起来,随后抬手一掌击在了身后的紫檀木椅子上,一瞬间,椅子分崩离析。
而珍宝坊的新闻在京中流行了一段时间后,尽管生意依旧好得惊人,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已经从珍宝坊转移到了一件新的事情上了。
只因为,乡试中举的榜单就要放出来了。
这一日,即将张贴皇榜的整条街上挤挤攘攘的都是人不说,谢嵇他们若不是提前在贡院对面的状元楼上订好了位置,恐怕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当日清晨,宁潇与谢母等人全都等在了家中,谢嵇那边则与谢父并几位同是岳麓书院的同窗早早来到了状元楼靠窗户的位置,就坐了下来。
又因为谢父十分忧心最后的结果,早早地就下了楼,跟一帮学子们挤在了榜单前方的位置,就想着能在张榜的第一时间就能看到谢嵇的名字,他那满腔的激动与热血叫谢嵇劝都劝不住,便只能随他去了。
才一坐下,谢嵇等人便立马听到了周围等学子们互相吹捧的声音,这个说你此番必定在榜,那个就说以张兄的学识,解元不在话下。
读书人的彩虹屁才是最可怕的,一吹起来就没个界限了,比喝了假酒还要厉害。
而谢嵇也注意到其中确实有几个面露得意之色,张口就是别说一个小小的解元,就是状元也不在话下的大口气。
闻言,谢嵇在心里就笑着摇了摇头。
就凭这几人一被吹捧整个人就立马飘起来了的样子就算考中了状元,当了官恐怕也是多年都无法晋升的那种。
而坐在谢嵇对面的诸位岳麓书院的同窗也全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来,特别是他的舍友童关甚至直接就撇了撇嘴,然后抬头看了眼一边喝茶,一边赏着屋外桂花的谢嵇,心生佩服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赏花的同时,便挤到了他的身边,小声地说了句,“反正我以为,此次解元必被行之你纳入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