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南没打扰他们,坐在门口的沙发上,远远看着,不免弯弯唇角。
等到会议结束,沈曼走出来,将一头长发盘到发顶,“早知道你要过来,我就把会议改时间了。”
“不碍事。”谢宝南夸赞道,“曼曼,你越来越有女企业家的风范了。”
沈曼在她身边坐下,摸出一支烟,“得了吧,我这都是生活所迫。借了钱,得快点还啊。”
谢宝南问:“你借了很多钱吗?我这里还有一点,虽然不多,但你先拿去用。”
沈曼吸了一口烟,笑:“别担心,过不了多久就能还清了。”顿了顿又问,“来,跟姐姐说说,你和陈邺去了趟英国,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就是正常的工作。”
沈曼偏头睨她,不信,“要是正常的工作,怎么可能叫前女友去!”
谢宝南道:“真的。他和国外的供应商谈事,让我去翻译。”
“什么都没发生?”沈曼追问。
谢宝南想起自己三番五次为他而乱的心,没说话。
这迟疑叫沈曼捕捉到,探究的目光投过来,“喂喂喂,你这眼神不对劲啊。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她还喜欢他吗?
谢宝南思索着,很难给出一个肯定或否定的回答。
她垂下眸,“我也不知道。”
沈曼叹了口气,在袅袅烟雾里,她问:“他从前的那些臭脾气都改了?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谢宝南静默片刻,把陈邺帮孙倩以及他在英国救人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沈曼。
“牛逼!”沈曼感叹,顿了顿,看向她,“宝,有件事我觉得还是不应该瞒着你。”
“什么?”她忽然紧张。
沈曼道:“其实,赵勇能顺利落网,是因为陈邺。那天你在警局看到他,不是巧合,正是因为这件事。我问他为什么帮我,他说他不想看到你为我担心。但他不让我告诉你,所以我一直没说。”
“为什么?”
谢宝南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帮了她的朋友,却不让她知道。
沈曼道:“他说他要的是爱情,不是感激。”
谢宝南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窗户没关,风卷着暖意进来,一下又一下地撞在她的心尖。她忘不了这一刻,得知一切时,心口印下的温度。
他竟一直在背后,如此温柔地待她。
从沈曼工作室出来时,谢宝南直奔街角的蛋糕店。
她一直记得,今天,三月二十九日,是陈邺三十岁的生日。
但她假装不记得。
原来有些事,是真的想忘也忘不掉的。
买好蛋糕,她摸出手机,思索片刻,给陈邺发消息。
她找了个体面的借口:“现在有空见面吗?我想把英国借你的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