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南的身体僵住,连视线都无处安放。
沈曼翻了个白眼,“真是冤家路窄。瞧瞧,你们才分手多久,他已经有新欢了。”
她只觉得嗓子有些涩,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静默几秒,对沈曼说:“曼曼,别看了。我们快点吃完,然后走吧。”
沈曼扬高了声音,像是要故意说给对方听:“为什么要走?我们又没做错事。”
那顿饭,谢宝南吃得食不知味。
偶尔瞥到陈邺时,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抬手,为那个女人夹菜。女人娇羞地将一缕头发别至耳后,然后回敬他一个腼腆的笑意。
他们那样面对面坐着,看上去总是特别般配。
她想陈邺一定很爱那个女人的吧。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何曾这样长久地凝视她。
他身边总归会有新人的,或早或晚。
这样也好。
至少,他在半夜被噩梦困住的时候,有人安慰他;在他为工作心烦的时候,有人为他点烟。
想到此,谢宝南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他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
陈邺落座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这间餐厅是严月选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谢宝南。
两周前,爷爷陈清怀给他介绍了严月。空调大王的女儿,出身名门,学识丰富,自己创立了一间潮牌公司,和他门当户对。
“你给我乖乖去见面。这个女孩子非常好,我很喜欢。你要是敢不去,我打断你的腿。”爷爷气呼呼地警告他。
陈邺对相亲这种事向来不热衷,从前都是直接拒绝的态度。
而这一回,却罕然地没有拒绝。
他急于把谢宝南推出自己的脑海,他不允许自己为一个女人日夜难安。或许让另一个女人住进来,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之后,两人见了几次面。算不上约会,只是试着接触。
然而严月再好,终归不是她。
见面后,陈邺总是漫不经心,疏离却又绅士。
他不知道,这种状态让他更加迷人。严月此前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人,很快便沦陷了。
此时严月在说着音乐会的事情,陈邺左耳进右耳出,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
女孩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纯白的毛衣,和她的皮肤一样白。头发在头顶束成了丸子头,白皙的脖颈上留着点碎发。
她和沈曼似乎在说什么,时不时笑一下。
这个笑,让陈邺的心都融化了。
陈邺看得入神,连严月叫他都没听见。
严月见他投入,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看见那个女孩时,她也愣住了。那女孩的五官像是造物主的巧夺天工,很难不让人心动。
严月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短暂的停留后,收回视线,“阿文。”
陈邺回神,“嗯?”
严月笑了下,全然不提这件事,“我在说下周音乐会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