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里还是往常的模样,小家伙的衣服、鞋子、包包、配饰都还在,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侧,一件都没有少。
他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昨夜赛车场的事,她还在同他闹脾气呢。她提着行李箱离家出走,却偏偏让范明宇看见,当真是做戏做全套。
他不明白,女人的戏为什么这么多,以为自己在演偶像剧呢。
陈邺嗤笑一声,全然不放在心上,换好衣服转身去了浴室。
那一夜,公司的事情让陈邺疲倦极了,他很快睡过去。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苏姨做了小米粥,陈邺喝着粥,问苏姨:“她什么时候走的?”
苏姨道:“应该是昨天上午。当时我出门买菜了,回来后就没看见小宝。”
陈邺了然,没再多问。临出门前又嘱咐苏姨:“要是她今天回来了,不准给她做饭,让她饿着。”
养得久了,连兔子都长出了不听话的刺。他有的是办法让谢宝南听话,让她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当天晚上,陈邺回到家,迎接他的是餐桌上的一碗绿豆粥和一室的寂静。
他到底失了算,谢宝南没有回来。
一连七天,谢宝南音信全无,仿佛突然之间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陈邺心里有隐隐的怒火,想着是自己一直以来太惯着她,才让她养成了这般骄纵的性子。
印象里,谢宝南只有刚跟他的那段时间才会这样闹脾气。
那次,谢宝南也是离家出走。他懒得理她,直接晾了她几天。
三天后,小丫头乖乖地跑回来,结果大门换了密码,他也不再出现。那回谢宝南是真的急了,偷偷问了范明宇,找到他打麻将的地方,花了百般心思,陈邺才让她重新回来。
被他治了这么一回后,小家伙磨平了性子,再也不敢放肆,后来一直乖巧体贴。
如今这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竟然一周没有回来。
上班路上,陈邺特意嘱咐范明宇:“如果谢宝南打电话来问我的消息,不准再告诉她。”
范明宇点头,又问:“叔,婶子真的离家出走了?”
陈邺不答,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范明宇只能自言自语:“婶子也真是的,出门也不说一声……”
那一整天,陈邺开了无数个会议,中文的,英文的,内部的,外部的。
他忙得午饭都没来得及吃,等到晚上才两餐并作一餐,匆匆解决后,又开始处理数不清的邮件。
夜色深重时,陈邺坐进了回家的车。
范明宇立刻开口:“叔,婶子她……”
话没说完,陈邺已经率先打断:“不管她怎么求你,都别理她。要是再敢透露我的行程,你就给我回老家去。”
车内一片沉默,像淬了最深最浓的夜。
好一会儿,陈邺又冷声问:“怎么不说话?”
范明宇小心翼翼地说:“叔,婶子她没找我。”
“……”
又是一片沉默,是比方才更寂的夜。
陈邺脸色一黑,咬了咬腮帮。眼中有无名的火,在这深夜,默然无声地燃烧着。
范明宇见状,不敢再说话了,规规矩矩地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