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为民轻轻点头,他对顾明阳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家里的独苗,所有人的希望,养的娇了些也自私了些,但自私自利可以,后头干的这些事就太耸人听闻了,“那个肖同志还算是有情有义了,供他上学,最后还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也算是仁至义尽。”
黎苗还真挺想问问肖开艳什么感想,一心想傍上的首富这回彻底没戏了,“她毕竟是在顾家长大的,而且外头还有好多传言说她做生意赚到钱了,嫌弃顾家穷才退的亲,她要是再追究,骂她的人更多。”
安雅琼忍不住了,“做生意能赚多少钱啊,顾明阳可是考上大学的,肖开艳只要不傻,就不会退婚,我看应该是顾明阳考上大学了,嫌弃肖开艳了才对,但是,”他跑人家家放火似乎又说不通了。
安雅琼殷切的看着谢敬昭,“敬昭哥,你说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敬昭去过五道沟,但对顾明阳和肖开艳没啥印象,“我也不知道啊,应该就是苗苗说的那样,两人不合适分开了,顾明阳心怀不满就报复了那个肖同志,”报复就放火。这也太过分了,“我倒是挺同情那位肖同志的,本来被烧了货就承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结果还得为了舆论原谅纵火犯。”
黎苗赞同的点头,肖开艳估计也怄死了。
……
肖开艳确实怄的很,她没想到自己赔了上千块钱的东西就没就没了,偏还要大度原谅顾明阳,不然怎么办?让黎红跑在大院门口求她吗?
好了,她认倒霉,当自己的钱还欠顾家的养育之恩了,可县里人看到她,目光里不是同情,而是深深的怀疑。肖开艳听到过他们的议论:那顾明阳白白净净一小伙,高考还高了那么高的分数,眼看要上大学去了,为什么会都放火?肯定是姓顾的干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把老实人逼急了!
为什么人家都放火了,她还不敢告?肯定是人家捏着她的短呢!
那女人成天打扮的妖妖调调的,一看就不是个好的!
对,我老看见她和那些厂子里的男人勾勾搭搭……
饶是肖开艳活了一世了,也被这些话气的够呛,“敢情我放过顾明阳还错了?非要看着他进监狱才能证明我没错?”
这种事孙清莲见的多了,当年宋跃进的爸看上她,她不从还把人告了,结果得到的也是这样的评价,你要不穿裙子人家会对你有想法?“算了,咱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顾明阳是没被抓去坐牢,现在黎红是满意了,但日子久了,看着明明考了高分,却在家里务农的儿子,黎红会怎么想?会不会再次恨上肖开艳?如果她不报警,甚至是如果她不和顾明阳分手,顾明阳是不是就可以顺利的上大学了?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肖开艳气归气,但没特别放在心上,“能怎么办?屋子里的那些货,除了烧坏的,剩下的被水一浇,也不能要了,我得再去粤省一趟,重头再来呗。”
孙清莲觉得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唾沫星子淹死人,你也听见外头那些难听话了,你要是听我的,不如换个地方,一个宝山才多大点儿地方?与其在这儿叫人盯着看着,不如你走出去,临平也好,商城也好,哪里黄土不埋人呢?”
肖开艳没想到孙清莲比她更有魄力,她倒不怵到外头去,以后打工潮兴起,多少人都离开了家到大城市讨生活了,“那奶奶你和我一起走吧?”
孙清莲摇摇头,“我这把年纪了还出去干啥?我现在有吃有喝的,身体也不错,你别操心我,闲了回来看看就行了,走吧,宝山的事,顾家的人,和你都没关系了,也省得黎红再来闹你。”
第117章v章
吃了晚饭,黎苗也没有在顾为民家多留,这是第一次认门,以后她有空常来过来转转就是了,而一旁早就等着的杨葆姗刚非要拉着黎苗去她家住下,“你们离正式开学还有两天呢,我刚才听晓辉说,你宿舍的同学还没有来呢,你一个人住在宿舍多害怕呀,就先在奶奶那儿住着。”
姜雅逊也连连点头,他和儿女们处的都不好,和杨葆姗两人住在学校分的房子里,“是,其实你不如直接住在家里来,宿舍人多不方便。”
黎苗同意趁着谢敬昭的车去姜家先认认门,但住就免了,看到学校的宿舍,她是生了搬出去自己住的心,但她想自己住,而不是和姜雅逊夫妻住在一起。
李晓辉了解黎苗的脾气,她是个不爱扎堆儿的,“姜老,那些家在首都的学生,是不是就可不住在学校里了啊?”
杨葆姗眼睛一亮,“当然可以呀,学校的子弟都是住在自己家里的,”她紧紧攥着黎苗的手,“咱不给学校添麻烦,就住到家里来!”
黎苗没好气的瞪了李晓辉一眼,这人怎么就突然不会说话了?
李晓辉当没看见,“这样啊,唉,其实苗苗住学校也挺好的,但她这孩子有个跟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觉少,人家一天咋不睡上七八个钟头,她呢,能睡五个钟头就不错了,杨老师您说说,她要是和七八个同学住一块儿,是她将就别人呢,还是人家将就她呢?”
李晓辉一点儿打住的意思也没有,“还有,苗苗还是个爱较真儿的,这七八个姑娘一个屋住着,那地方也不敞亮,难免有个舌头咯着牙的,这才想了冲突,”他深深的看了车后会的黎苗一眼,火车上黎苗那一串儿耳光对李晓辉的冲击太大了,男人都叫打掉了牙,要是那个女同学不开眼惹了她,只怕脑袋都得被扇掉半拉。
黎苗也是醉了,“哥,你咋在姜爷爷和杨奶奶跟前这么说我呢?我这个人脾气多好他们最清楚了。”
“哈哈,”杨葆姗毫无形象的拍着巴掌笑起来,“对对对,我们苗苗脾气好着呢,就是喜欢不高兴了把人挂树上。”
“啥?那怎么挂啊?”谢敬昭开着车听几个人说话,没想明白人怎么挂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