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避子汤仿佛鹤顶红一样,杀死一切通向美好的可能。
沈如是刚刚伸出手去,男人的大掌卷风而至。
一下将那避子汤碗,扫在了地上。
药汤泼了出来,碗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接着碎成了片。
沈如是愣了,她没见过这样的首辅大人。
“您什么意思?”
男人紧抿着嘴没有回应,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说不清的复杂意味,也不知是不满还是责备又或是别的。
沈如是眉头也压了下来,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引来金主如此的反应。
可她也有底线。
她问他,“您这是做什么?就算戏要演足,但首辅大人还想让我为你生孩子吗?”
话音落地,室内突然静得落针可闻。
香气与药味交混扑来。
章纪堂盯着她,目光渐渐阴沉,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演戏?你竟然都是在演戏而已。”
沈如是想要解释一下,可她莫名就没有说出任何解释的话语。
她同章首辅到底不是真的恩爱夫妻,而且也不可能是。
难道让她解释,她同他本就是朝露之缘?
这一点,难道章纪堂不知道?
她深吸了口气,尽量以平日里对待金主的态度说话。
“您不要这样激动,我也只是照着契约办事,况您也反复说了多次,让我不要有旁的心思,您若是想要孩儿,日后正经娶个贵女便是。。。。。。”
章纪堂笑了。
他的心头像是被天雷劈过无数遍,痛得令人发慌,可他就是笑了。
他以为的琴瑟和鸣,他以为的两情相悦,他以为的美满幸福,原来都是一场戏。
而这场戏,不正是他自己亲手搭起台子,亲自寻了她这一戏搭,亲自演起来的吗?
可笑他竟然当了真。
他说不出自己此时此刻,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他直接眼前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直直往他心口上戳着刀。
一刀一刀,血淋淋地吓人,她还犹自不觉。
她无情的美丽容颜,没有一丝愧疚的情绪,甚至还有些许急躁与不耐。
她继续说着,“。。。。。。如今京中暂时没什么是非,我想离开。。。。。。”
她话没说完,就被章纪堂冷声打断了。
“不行!”
她抬起头来警察地看着她,黛眉皱了起来,仿佛再看一个令她不喜的人。
“为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