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是知道这位金主是个言必信行必果的,不免欣喜。
她接过信,施礼而去。
裙带飘动之间,那淡淡的香气在章纪堂鼻尖盘旋了一阵。
还是七年前的熟悉感觉,香气就像浮萍,牵出记忆的水花片片。。。。。。
章纪堂有一瞬的恍惚,但又很快压下了。
一场戏而已。
他也离开了雅间。
。。。。。。
马车摇摇晃晃走在开封府的大街上,像极了七年前沈如是来开封的时候。
七年前记忆像是雨后的泉眼,汩汩地往外冒。
那时候,她是真的穷,连见人的衣裳都是借的,马车更不用说了。
而章纪堂,当时只有二十岁,还不是现今动辄气势压人的首辅大人。
他不知怎么来到了开封,请了一堆护院,携两大箱金银,说要寻一位红颜知己,除开花销,他走之后,所有金银都归此女。
这个红颜知己,必得是妓才行。
没人知道他是谁,从什么地方来,但两大箱金银闪眼,这事一下就传开了。
开封府的花楼姑娘纷纷浓妆艳抹前来投名,更有些良家女都厚着脸皮说自己是妓,遮面前来。
一时间,妓反而成了人人趋之若鹜的身份。
这荒诞事别说在开封,很快传的整个江北都知道了。
沈如是彼时正在寻财路,听说的当天,便借了车,直奔开封而来。
那时,前去章纪堂院前投名的女子,队伍都排到了城门口。
她难免有些心里打鼓,但这笔钱她必得赚,于是苦苦排了一日的队,进了那府里。
男人隔着屏风坐着,她瞧不清他。
沈如是在那屏风前坐定。
进门时,外面的人让她在心里数上五个数,五个数输完,就自行离开。
若是在这位爷面前闹腾,直接扭送官府。
前面闹腾不愿离去的,当真被扭送官府了,后面便没人敢再出一声。
沈如是五个数输完,心道没戏了。
但她怀疑,屏风后面的人,到底看没看她?
她这等样貌,还能入不了他的眼?
他肯定没看。
她站起身来。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