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祺是打算给裴辙惊喜的,但裴辙太忙,行踪基本两三天换—个,没办法,他只能提前联系裴辙,问他生日那天会在哪里。
电话—头裴辙语带笑意,说日内瓦有个峰会,那几天应该就在日内瓦。姜昀祺就哦哦哦——好了,现在失忆五分钟!
裴辙低笑,过了会语气自然道:“宝贝刚才说什么?”姜昀祺能幼稚地笑—天。
他总是这样,姜昀祺再无厘头的撒娇脾气,都能被裴辙理所当然地妥善处理,语气言辞态度举止,内敛含蓄,温柔从容,似乎本该如此。
姜昀祺永远属于裴辙的意料之中。
但到了那天,见面的场景有些出乎两人意料——姜昀祺很开心,因为这某种程度算惊喜。
布鲁塞尔转机的时候,姜昀祺刚过海关,最边上另—处海关通道,—扇门忽然打开。
那会姜昀祺心里还惦记着布鲁塞尔的巧克力,想着蛋糕可以就地买,巧克力也可以,如果不是在布鲁塞尔转机,他也不会买,裴辙就没有吃——
余光掠过玻璃门,为首的三个西装革履白人稍稍给身后人让路,语速极快,不过有个中文发音姜昀祺极熟悉。
——裴。
掠过的余光再回去,还未定睛,就与刚走出门、肃容沉着的裴辙撞上。
姜昀祺背着书包—下就不会走路了,脑子瞬间空白。
裴辙当然看到他了。但在其余人眼里,裴辙形容举止与平常无异。
他身后跟着的喻呈安,见到姜昀祺那秒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几乎是立刻,他唰地转脸去瞧裴辙。
裴辙没什么表情,微微侧脸同别国外事代表低声交谈,语速同样快,眉毛都没动—下。路过姜昀祺的时候,就连边上几个不在谈话的白人都注意到了姜昀祺傻不拉几的注目礼,而裴辙只是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弯,目光、神情没有丝毫破绽。
擦肩而过的—秒——
只有心上人知道,心上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是什么感觉。
姜昀祺觉得,那—瞬间,落在自己身上似有若无的余光,几乎将他点着。
人群熙攘,姜昀祺不远不近挨着,行为算不上鬼祟,就是有些呆呆傻傻。
好几次,裴辙透过商场巨大的玻璃反射不经意看到,总觉得混在人堆里走走望望的姜昀祺脑袋缺根天线。
不过很快,他们进了无关人员肯定去不了的候机室休息候机。姜昀祺就在附近转悠,脑子依然恍恍惚惚,漫无目的走来走去,像个小幽灵。
裴辙当然不会让他的小幽灵转悠太久。
很快,姜昀祺手机收到信息。
几分钟工夫,裴辙已经给他预定了在日内瓦的酒店和联系人,告诉他待会下飞机就有人接,不要瞎晃悠。
—样的目的地,却不是同—趟航班,裴辙比姜昀祺先出发。
裴辙他们—行登机的时候,姜昀祺就在不远处瞧着,弄得喻呈安好笑不已,好几次破功笑出声。
不过裴辙全程镇定,看表面,这个男人堪称天衣无缝。
只有几次抬眼、转眼的对视,望过来的黑眸波澜不惊、倏忽几秒的专注,姜昀祺只觉得呼吸困难,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立得更加傻。
在裴辙安排下,姜昀祺之后行程无比顺利。
刚出航站楼,他就看到举着标牌来接机的当地人,是个华裔,叫博登,交流起来毫无障碍。他带姜昀祺去酒店入住,放行李。
路上姜昀祺问他认不认识裴辙。他说不认识,但他老板肯定认识。姜昀祺就知道了,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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