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祺带着刘至往前走。
薛鸣淮皱眉盯过每一个人,压着一股未尽的火,在刘至扭头看他的时候才不情愿抬脚跟上。
距离最近的头戴棒球帽的记者望了望姜昀祺背影,嘴角忽地诡异牵起。好几秒,他垂眼看着自己手机,一动不动。因为用了防窥膜,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薛鸣淮路过,无差别地瞪了他一眼。
姜昀祺过分冷锐尖利,人群松动的迹象不断扩散。
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笑嗓音,轻飘飘的语气:“云神,你还好吗?”
姜昀祺顿住,没回头。
极短的间隙里,不知为何,心头升起一种异样感觉——他的警惕心和防备心总是很敏锐。
压了好久的火气终于憋不住,薛鸣淮挣开刘至牵他的手,冲上前对就在自己面前的棒球帽记者厉声:“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你想说什么。”姜昀祺回身拦薛鸣淮面前。
薛鸣淮盯紧记者,要不是后面刘至用力拽着,保不齐这会已经冲上去把人狠狠揍了一顿。
记者对姜昀祺微笑:“看来云神知道我在说什么。”
原本离散得差不多的人群又渐渐围拢。
姜昀祺面无表情:“你说。”
棒球帽记者欣赏似的观察了几秒姜昀祺神色,语气惋惜:“我就是想问问,云神这里……怎么样了。”说着,握住手机的手指了指自己太阳穴。
这句话出来,现场围观人群瞬间明白什么事。
下一秒,大家看姜昀祺眼神就有些不同,疑惑、揣测、等着下一秒发生的新闻,手里的话筒纷纷举起。
其实这个时候姜昀祺是该做出点回应的。
但他没有。
他突然转身盯住已经全身炸毛、就差上脚踹人的薛鸣淮,从上到下仔细研究了会。
张牙舞爪的薛鸣淮感受到姜昀祺突如其来的专注目光,愣住:“云神?”
就连一直拉着他的刘至也有些疑惑。
姜昀祺笑起来,嗓音轻快:“你用我台上那瓶须后水了?”
他的长相历来是绝地狙击论坛镇楼神颜,开屏极其惊艳,各角度精致细腻。就是很少笑,侧颜冰雪一样剔透。
这会笑起来简直赏心悦目,蓝眸极亮,嘴角弧度过分上扬了,瞧着薛鸣淮有点自己偷着乐的感觉,又掺杂些自己都觉得的不可思议。
去拦薛鸣淮的时候,姜昀祺就已经发现这件事。
如同空气经流身边。
他开始还以为自己出幻觉了——虽然他每时每刻都想见裴辙。
姜昀祺笑得百年难得一见,原本壁垒一般等着惊天新闻的记者,注意力多少不被分散。
天知道,薛鸣淮脑子早就断弦了,这会听到姜昀祺这么问,更是愣得不知道说什么。
刘至看来看去,不明白这个对话从何而来,但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谈一瓶须后水,总比面对不怀好意的阴险记者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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