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姜雨终究还是折返回来,坐在床边,牵起他的手,抠了烫伤膏,一点点均匀地抹在他的手背上。
烫伤膏冰冰凉凉,润得伤口格外舒服。
姜雨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心疼又埋怨地说:“自己一个人,又没人管你,放什么鞭炮,你要放鞭炮,就叫我一起嘛。笨蛋,以后你再这样不管不顾地做事情…犯了错也没有人帮你,杀了人也没人帮你…”
说着说着,她鼻头一酸,竟然呛着哭了出来:“笨蛋!”
裘厉的心猛然缩紧,他伸手触到她眼角,感觉到了眼泪的温暖。
“你…哭什么。”
“就觉得你很笨啊!”姜雨啜泣着,控诉道:“你总是犯错,总是受伤,没人管你,以后怎么办啊!”
裘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桎梏住了,他颤抖地捧住了她的脸,用粗粝的指腹擦掉她眼角滚落的眼泪:“你别哭。”
姜雨抽抽气,死死咬住下唇,将翻涌的难过压抑下去。
“你别哭。”裘厉跪坐在她面前,用力擦她的眼泪,慌乱地说:“我去医院,小雨,我听你的。”
姜雨看他一眼,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去医院?”
“嗯,去医院,去死都可以,你别在我面前哭。”
简直要他的命了。
姜雨用衣袖擦掉眼泪,笑了一下:“早点说嘛。”
……
她带他去市医院看了手,医生问怎么弄的,他便说不小心被烧伤了,没提鞭炮,因为医生肯定看得出来这不是鞭炮炸的。
不过好在,姜雨只顾担心他疼不疼,会不会留疤,倒也没有追根究底。
医生给他开了烫伤的药,让护士帮他处理包扎了伤口。
出了医院之后,裘厉又去了一间鞋店,配了和原来的鞋子一模一样的鞋带,然后让鞋匠帮忙修复这双鞋子。
鞋匠穿着皮革围裙坐在椅子上,接过这双鞋看了看,皱眉说:“怎么烧成这样?”
“能修吗?”
“修了也不好看了啊。”鞋匠指着鞋上的焦黑部分,说道:“你看看,都焦了,不好看,你们年轻人肯定不乐意穿啊。”
“你就修,多少钱都行。”
姜雨听到这话,无奈地说:“算了吧,我再给你买一双新的,更好看的。”
“我要这一双。”
她听着他固执的语气,知道这家伙倔强起来,真是没人能劝得住。
鞋匠尽可能地给鞋子重新上了胶,焦黑的地方也填补上了别的色料,虽然粗糙简陋了些,但好歹能穿出去了。
裘厉给了钱,然后坐在小椅子上,穿上了这双鞋。
姜雨蹲下身,接过了他手里的鞋带,仔仔细细地替他系了个蝴蝶结。
“还是好看的。”她打量着这双鞋,抬头望了望裘厉,眼角弯如月:“我们家男朋友穿什么都好看。”
话音未落,裘厉忽然捧起她的下颌,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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