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既怀忽然横在两人之间,亲昵地捏了捏小孩的脸,“明明长大了,不该如此缠着娘亲了。”
仙鸽蹙着眉欲要反驳,一抬眼,见了男人眼神无声警告。
嘁,大丈夫能屈能伸。
瞬间变脸,笑得眯起眼,“是呢,明明最喜欢和爹爹住在一起呢!”
……
午后,日头正挂当空,客栈底下的脚步声渐渐淡了下来,只剩了窗外一声声初夏蝉鸣。
一阵倦意袭上心头。
脑海里恍然出现晨时于河岸的烤玉米摊子,赵既怀噙着笑,柔声看她,“我与夫人同吃一根。”
钟白蹙眉,翻了个身。
“夫人。”
“夫人……”
“夫人。”
都是男人独特低沉的嗓音,仿佛紧紧贴在钟白的耳畔,低声呢喃诱引。
片刻,倦意被剧烈心跳驱散。
钟白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手背捂了捂发烫的脸颊,一双乌黑的眸子清亮慌乱。
陆家府邸与他们下榻的客栈相隔不远,但赵既怀还是叫了辆马车来,道今日走路多,要钟白在车上好好休息会。
黄昏撒上一层阳晖,落在两旁垂柳、街巷奔波人影之上,影影绰绰,钟白放下帘子,面上带着几分好奇,今日陆宣提到的那封家书,究竟是什么样的内容,竟能逼迫得动大师兄做不愿意的事情?
男人执卷凝眸的动作顿了下,眉心微微皱起,“没什么,左不过是儿时笔迹歪扭丑陋,不愿叫小白看笑话去。”
钟白眯眼,“真的吗,我怎记得大师兄从小就练得一手好字?”
小孩静静地坐在角落,幽幽开口,“我知道写的是什么哦……”
男人脸色一僵,一记眼刀飞了过去,小孩噤了声,马车里又恢复安静。
再片刻,微弱的声音犹豫着打破宁静,“大师兄……”
“嗯?”
钟白的神情有些扭捏,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睫下微微爬上一层绯红,嘴角微动,“就是,等会……”
他放下书卷,斜倚的身子与她靠近了些,灼热的呼吸拍打近钟白耳旁,“等会如何?”
嘁,扭扭捏捏,话都不敢问。
小孩冷眼瞥着两人,忽然开口,“等会我就不能喊爹娘了吗?”
赵既怀低笑一声,视线从眼前绯红小脸上滑过,心底了然。
“为何不能?”
赵既怀回答着前头的小孩,可灼热的视线却牢牢落在钟白脸上。
“无论去哪里,我与小白都是你的爹爹娘亲。
是吧,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钟白:大师兄?
赵既怀:等等,在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