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脚步一顿,瞥见岸边两人上了船,小孩面露喜色,他也没坐过船呢!
于是他兴奋地迈着小短腿向那小舟奔去,心情是阳春三月时速两万里的流云,逍遥快活。
只下一瞬戛然而止
冷然声音从船头男人的眼中射来:不许过来。
小孩停住脚步,瘪嘴,“哦!”
与船夫交代几句,男人掀开遮帘,俯腰钻入船舱。
船舱空间不大,仅一榻一桌,两人促膝坐在桌案两侧,也不觉狭隘,船舱里一时落了安静,钟白忽然坐直,“大师兄,仙鸽呢?”
赵既怀笑,“他还在街上疯玩呢,可不愿随我们坐船。”
岸上小孩:呸。
船夫逐渐划开了浆,小舟随着桨叶摆动缓缓泛出河岸。
由着赵既怀交代,夫人未曾坐过船,许会觉得不适,烦请船夫划得慢一些,稳一些,老船夫便使得桨叶起落尤为轻缓平稳,钟白确实未有不适。
钟白单手支在小桌上,目光所至湖畔市集缓缓移动,不禁喃喃自语,“若是来杯酒便好了。”
男人收回船外视线,目光在那樱唇粉腮上滑过,低声应了句,“还不是时候。”
“什么?”
赵既怀移开视线,“没什么。”
钟白偏了头,下巴搁在掌心,乌眸熠熠望着眼前人,“说来,今日便是大师兄的生辰了,大师兄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你不是给过了?”赵既怀挑起腰间佩戴的玉佩。
“那个不算,那个提前给过了,我是问大师兄有没有今日想要的礼物?”
赵既怀笑,“今日还未过,且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说时,船夫低头在船舱门口问道,“二位贵人,前头便是咱们水城的泛游湖了,那儿景色辽阔壮观,是不少人泛舟的去处,可要去前头看看?”
男人颔首,“且随船家的意思。”
船家便回了甲板上再起桨叶,缓缓直行而去。
小舟逐渐远离了河岸,便也听不见了河岸上的嘈杂,只剩了桨叶摆动发出的潺潺滑水声。
钟白倏然问起,“大师兄离了潜山帮之后,身上印记可有什么反应?”
男人摇头,“并无。”
“哎,怎会有这般不负责任的印记。”钟白轻叹一声,升仙之路真乃曲折啊。
赵既怀挑眉,微吊利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小白这会倒是说起负责任来了。”
……
咦?
钟白不明所以,忽然,脑门上挨了一记弹指,她轻呼一声,脑海里闪过洛城在大师兄床上醒来的场面,还有温热呼吸喷洒在耳畔,男人极尽暧昧的那句,“小白睡了哥哥,可有为哥哥负责?”
一股热气很快从下爬上耳根,直漫头顶,钟白不自然地别了眼,看向船舱外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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