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心中一沉,走出屋去,见大师兄也扶墙走了出来,忙问,“如何?”
那人惋惜地摇了摇头,“不在。”
正说着,一道巨大的声响从赵既怀屋里传来,骤然惊醒了二层的入睡人。
男人俊颜僵了下,心中陡然爬上一阵不详的预感。未来得及阻拦,钟白已经率先越过他,推门而入,她顿了脚步,樱唇诧异地张了张
那梨木架子床沿躺的,可不就是那白面黑衣的小孩吗!
床头的白瓷花瓶被人推落摔碎,小孩双手双脚都叫绳索束缚,白嫩的小脸之上爬满红痕,一副叫人施虐摧残过,堪堪欲折的娇嫩花骨朵模样。
见着钟白,小孩挣扎着呜咽起来,“呜呜……”
“明明!”
钟白惊愕失色,心惊胆颤地蹲俯下身,捧起那青一道紫一道的脸,声音中带着些颤抖,“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会伤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适时,赵既怀走了进来,却只止步与帷帐之后,冷眼瞧着那泫然哭泣的小孩,且看他想耍什么花样。
下一瞬,果然看见小孩抬了抬眼,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朝他的方向瞟了瞟,声音怯怯软软,与平日的小霸王做派截然不同,“我……我不敢说……”
钟白迟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大师兄,有些不解,又道,“莫怕,我和大师兄都会保护你的。”
仙鸽小嘴一瘪,哭唧唧道,“就是他绑了我,还打我,不让我出去寻你……呜呜……”
“大师兄?!”
赵既怀沉声,“小孩,你不要张口说瞎话。”
“呜呜我怕……”小孩又是一瑟缩,含着呜咽哭腔躲到了钟白身后,钟白只得揽臂将人护在身后,皱眉问起,“大师兄,你与明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既怀冷然望着那小孩,“方才我一直与小白在外头寻你,何时有机会来伤你绑你?”
“呜呜,你撒谎,你分明叫了人来绑我。”
“哦?那是何人?”赵既怀跛脚行至床栏一边,幽幽的目光冷睨着那团黑影,“你可说来听听?”
“唔,就、就和你一样,凶神恶煞的,还蓄了两根大胡子……”小孩说着说着,心虚地缩了缩脑袋,又瞟了眼钟白,眼里挤出点泪花来,“呜……我好疼……”
“疼?哪儿疼?”钟白着急道。
“脸疼……他用棍子打我……”
“棍子?!”钟白捧起小孩的脸,青紫淤青一片,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却对他的话不大相信,“明明,你是不是天黑认错人了,或是听错了?”
小孩坚决道,“就是他就是他,他对我积怨已久,看我碍眼,便想找机会除掉我。”
赵既怀弯了弯唇,忽然扬起大掌,吓得小孩一个激灵,双腿直往后蹬,想要躲到钟白身后,一时未察,脚上层层圈绕的绳索掉落下来,手上的绳子也松松垮垮落了半圈。
小孩愣了愣,“赵既怀,你绑的绳子有点松。”
“……”
这时,钟白已经举过床头的烛台,在昏黄摇曳的火苗下,小孩眼睫出挂了几滴亮晶晶的泪珠子,再往下……
钟白面色一沉,“明明。”
小孩弱弱道,“怎、怎么了……”
“你的淤青……晕开了。”
“……”
“我……”小孩扣了扣绳索,低着脑袋往后缩了缩,“其实,这都是一场误会。”
“明明!”钟白怒不可遏,愤然放下烛台甩袖离去,“你太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