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想起晨时王婶与她说的话,“大师兄,我总觉得,沈煜川不是帮主害的。”
男人挑眉,“何出此言?”
“据这儿的村民说,洛帮主是个极善良且秉着的人,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更何况,我都试过了,她的身手根本不是沈煜川的对手。”
赵既怀侧眸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他拢上衣襟,点头,“是,我也派了人回京查探,来人只说,那伤口成撕裂状,分明是野兽撕咬所致。只是不知何人盯上了她,要她顶罪。”
“那便好!可大师兄要如何与朝中交待?”
赵既怀笑,只说无需担心,无论如何,洛长非终究是郡主,旁人不敢对她如何。
细算来,今日也十三了,距离月圆之夜左右也不过两日。钟白担心大师兄的伤口,便挟了他去床上休息。
走时,那人忽然从后勾了勾她的手指,回过头,只见那双深邃黑瞳里带了几分调笑,“小白觉得,大师兄的身材如何?”
钟白两颊一热,“挺、挺好。”
那人紧接着又问,“小白可喜欢?”
“……大、大师兄好好休息!”
钟白落荒而逃。
从师兄那儿回来,钟白便径直去了后山坡练鞭。
大师兄不日就要成仙,自己还是这半吊子的水准,让人知道了可要笑掉大牙的。
纵身飞旋时,俯瞰到半片山谷的景观。虽是阴天,可如此看着,却是比前两日来时所见清晰干净了许多,钟白这才发现山谷之中的雾气稀薄了许多,想来与大师兄吸收灵力有关。
遐想间,有道急促的脚步声奔来,“姑娘,帮主喝醉了,快来!”
钟白愣了下,讶异地收起手中鞭子,“我?”
“哎呀,姑娘,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洛长非的住处建在山腰巨树之旁,钟白住的小楼在其庭院之后,两人便从后门进入,穿过回廊花圃,一阵阵幽香扑鼻而来,钟白注意到庭院里种的尽是兰花,倒觉得有些讶异,本以为像帮主这样明艳的女子,该喜欢月季之类的。
还未见人影,几声尖叫倒是隔了好远传来。
“帮主,帮主小心!帮主,你快下来吧,危险!”
上方传来一道吐字不稳的声音
“别吵……吵吵,我睡觉呢……”
这尾音蕴了极重的醉意,显然是喝了不少了。
虽做足了心里准备,可当钟白看见了树脚散落的十几樽酒坛子之后,还是愕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喝这么多,你们帮主不要命了?”
旁边的侍女在树下急得团团转,看到钟白跟见了救星似的,“姑娘快劝劝帮主吧,帮主晨时收了个信,看完就喝成这样了,谁劝也不听,拿她酒坛子还打人……我们帮主平时不这样的。”
她的脖颈上留着几道指甲划的红痕。
这女人怕不是属猴子的。
钟白抬头细寻,在枝桠见觅得了那衣衫不整的女人,后者正趴在一根并不粗壮的枝干上对她咧嘴傻笑。
“咦,小仙女儿,你也来啦!你是来陪我的吗?”
钟白喊道,“是,我来寻你,你下来。”
醉得不成人样的女人从枝桠间探出脑袋,醺红的眉角流露几分媚态,她嘟囔了声,又喊:“你上来!”
未等下面的人回应,那醉鬼又改了主意,“算了算了,还是我下去吧,小仙子等我!”
说时,她往后挪了挪,却不再有动作,似是忘了该如何下来,钟白无奈,正要上去接她下来,却见上头承重不得的枝桠猛然一震,陡然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