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嫔那边更是没再说话,现在她已经摘出去了,跟她没什么关系,万一乱说话再惹祸上身怎么好?
就在御书房安静下来时,陶睿轻笑了一声,听着特别像嘲讽,“一人所为?”
他看向摄政王,“摄政王以为,她所言可属实?”
摄政王面不改色地道:“臣以为证据摆在眼前,这奴才定不敢再有半句谎话。”
陶睿点了下头,又问道:“陈嫔,这宫女与你宫里的宫女是姐妹,你认为此事与你宫里可有牵扯?”
“绝无丝毫牵扯!臣妾也不知道她们是姐妹。”陈嫔斩钉截铁地回到,一脸正色。
陶睿又笑了一声,像是在说:你们把朕当傻子呢?
他淡笑着说:“御下不严,闹出祸事,就算是前朝重臣也要受罚。此次对陈嫔、江嫔只是小惩大诫,就禁足三个月,为皇祖母抄佛经祈福吧。江嫔御前失仪,对朕大呼小叫,有失体统,禁足延长到半年。至于这老嬷嬷和她侄女,摄政王领回去看着处置。这个宫女,就交给陈嫔了。尔等可有异议?”
摄政王忍不住道:“皇上,此事完全是奴才做的错事,何至于降位份?”
陶睿看着他,“你以为呢?可是要朕继续查下去?”
摄政王心里百转千回,低头道:“一切听从皇上旨意,臣无异议。”
陶睿敲打道:“摄政王记得好好整顿王府,你若管不好你府里的人,如何能辅佐朕呢?朕需要的摄政王是位能臣,不是连家奴都管不住的人。你可要休养些时日调整一下?”
“谢皇上关心,臣,不需要。”摄政王咬紧了牙,扛下这份羞辱。
他不清楚皇帝怎么如此手眼通天,什么都查得到。给皇帝下药可是最敏感的重罪,如今显然是皇帝知道真相,因着没出什么事不跟他计较了,若继续查下去,那就不知还能查出什么了。又或者,皇上已经查出什么,只不过没拿出来说。
他这次只能认栽,不能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和皇上对着干。
陶睿看了他一会儿,就在摄政王绷紧了神经时,陶睿突然说:“摄政王,朕看你和李太医很投缘、很聊得来啊。”
摄政王和李太医同时心中一惊,他们之前的谈话只有陶睿去更衣的时候,难道他们这边说点什么,立即就有人进去禀报给陶睿?可当时这边也没有宫人离开啊,陶睿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在暗中监视?
李太医冒出一身冷汗,他的身份藏着大秘密,他心跳飞速,琢磨着陶睿说着话是什么意思。
就听陶睿道:“既然你们投缘,朕就做个顺水人情,让李太医去给江嫔诊治吧。江嫔泡了一夜冰水,脸色难看得厉害。李太医,朕命你调理好江嫔的身体,不容有误。”
“是,皇上。”李太医有些茫然,不明白这样安排是何用意,难道是试探他有没有归顺摄政王?
摄政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陶睿只是临时起意罢了,给李太医多一个机会接触摄政王的人,看看这前朝的人能干点什么。对待敌人,当然是他们越乱越好。
陶睿又看向承恩公,承恩公此时也正震惊于陶睿的势力。他以为陶睿是个废物,结果他没查到的事情,陶睿查得一清二楚。怕是他一直看走了眼,皇帝从前是藏拙呢。
但这样他更要争取,他已经没了官位,如果陶睿有本事用不着他了,那他们家就全靠陈嫔爬上后位才能起来了。于是他硬着头皮说:“皇上,此事与陈嫔毫无关系,她纯粹是被陷害的啊。”
陶睿笑道:“那她也太倒霉了,哪哪都有她。怎么但凡有点不好的事都跟她沾着边呢?就当她是被陷害的吧,朕就当她是无辜的。可这般倒霉之人,配得上后宫妃位?你想让朕也跟着倒霉吗?”
陈嫔脸色瞬间惨白,忙哭道:“皇上!皇上,臣妾不是不祥之人啊……”
如果传出这种名声,她一辈子就完了!
陶睿笑说:“朕只是随口说说,不过你也确实应当低调一点,证明给朕看,你不是不祥之人。”
承恩公脸皮抽动了下,心中恼怒。这简直是威胁,如果他再不识好歹,一句不祥之人就能废了陈嫔。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谢主隆恩。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陶睿挥挥手命他们都退下,只留了太后和端淳妃。
太后借此机会道:“皇上,这乱子纯粹是因为后宫无主啊,若是有人掌管后宫,那些个奴才哪里能下这样的手?皇上你尚且无后,不如哀家先帮你管着吧,日后定不叫这些事来惹你烦心了。”
程倩倩垂着眼,心想来了来了,经典的太后揽权啊!昨夜看太后宫里跟筛子一样,还以为太后是个被太皇太后压制的无能之辈,原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张嘴就要宫权呢。
难道她以后就要在太后手底下讨生活了?感觉不怎么好。
然后她就听陶睿毫不客气地说:“母后,您从未掌管过宫务,怕是不合适。昨夜朕把这些人交给您审问,便是有将宫务交给您的想法。可惜,已经快一天一夜,您都未查清事情经过。许是您身边的人不得用,许是您悠闲惯了。
依朕看,您还是享享清福,轻松一点,这种辛苦的差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做吧。端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