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倩倩其实很紧张,但陶睿说要查了,她就看到了一线希望。立刻行礼谢恩。反正她是白捡的一条命,多活的一次机会,就算出了什么事,大不了就去投胎,怎么都要为原主报仇的。
陶睿接着又夸赞道:“你今日这般看着极是素雅,想必是在为皇祖母尽孝心,极好。以后无事也莫要到处闲逛,到处走动。朕要为皇祖母守孝三年,你们也一起。”
程倩倩闻言松了口气,守孝三年,若是真的,那简直是给了她三年的适应期。如果她回不去的话,也能好好在这里生活了。
不过……她为难地道:“宸妃乃宫妃之首,臣妾等人要日日去向宸妃请安……不知这可算随意走动?”
陶睿知道程倩倩胆子大,不太在乎自己的一条命,特意来给程倩倩机会提及落水一事。但没想到程倩倩还挺会抓机会,这又提到请安的事了。论理说宫妃给请安的那是皇后,什么宫妃之首?那都是宸妃自己的说法,不过是仗着摄政王罢了。
陶睿配合地道:“一个妃子请什么安?德顺,叫人去各宫通告,无事便好好为皇祖母祈福,朕没有皇后,谁都不需要请安,太后那边喜欢清静,也莫要去打扰她。这宫里头的人,全都给朕好好守孝。”
“……是。”德顺应了,心里有些迟疑,但到底没劝。这不请安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必摄政王不会发难,只是太后那边,怕是要不高兴了,她好不容易才没了上头的大佛呢,可惜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也不知道心里头多难受。
陶睿下了命令就走了,程倩倩高兴地恭送他,心里觉得这皇帝真是神助攻,间接帮她报了一点点仇。以后如果发现皇帝不喜欢宸妃、荣妃的话,兴许她还能找皇帝撑腰,打压那两人的气焰。
她这边高兴了,宸妃那边听到命令自然气得七窍生烟。
宸妃,封号为“宸”,已然昭示了她就是未来的皇后,否则哪个妃子敢用这个字?
皇上现在不许宫妃请安,岂不是在打她的脸?荣妃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笑她呢。
宸妃是摄政王很宠爱的女儿,从小到大都十分蛮横,不讲道理,更不是能受委屈的主。她当即就要去找陶睿,还是身边的嬷嬷好说歹说才给劝住了。那嬷嬷效忠的是摄政王,知道进宫的目的就是诞下皇子,趁机便劝宸妃打脸打回去。
那陶睿不是宣称要守孝三年吗?还为此下了摄政王的面子,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陶睿用点助兴的药,让陶睿临幸个小宫女。到时陶睿就是自打嘴巴,成为笑柄。
宸妃听了就觉得这毒计甚好,让那陶睿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该教训教训他。如今朝堂上是她父亲一家独大,不想让陶睿当皇帝他就当不得,哪里轮得到陶睿让她丢脸?
宸妃当即命嬷嬷去安排,嬷嬷自然是高兴地领命。她安排的那个小宫女,是她亲侄女呢,她没有子女,这侄女就和亲生的一样,还没人知道这层关系。如果侄女有机会受几次宠,怀上了,那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若是走大运,说不定生的皇子还能坐上那个位置呢。
嬷嬷野心勃勃,抓住机会给自己谋好处。只可惜她不知道,这种恶意伤害,那都是要反弹的。
嬷嬷要施为肯定要等到天快黑的时候,还要找合适的机会把陶睿和侄女凑到一起去,所以暂时还没闹到陶睿面前。
陶睿从御花园往寝宫走的路上,倒是听说了另一件事。
德顺看陶睿不想逛园子了,就打发其他人退远点,小声跟陶睿说:“皇上,早朝前您命奴才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陶睿想了下,想起来是柳思的事,原主的白月光。这一上午发生这么多事,他都给忘了。
他做出不自觉笑起来的样子,期待地看着德顺,“快跟朕说说,这些年柳姑娘过得可好?你可查到她平日里喜欢什么了?”
德顺犹豫了一下,面色并无喜色,陶睿便收了笑容,停下脚步问:“怎么?莫非有什么不妥?”
德顺利索地下跪,先请罪,“皇上恕罪,奴才查到这位柳姑娘已经相看好人家,即将、即将嫁人。”
德顺知道皇上看中柳思了,但既然皇上让查,他查到这种事必须得说。那还不如第一句就把最重要的说出来,说完他就以头抢地,跪在那里不动了。
陶睿惊怒道:“你给朕说清楚,什么嫁人?嫁给谁?”
德顺说道:“柳姑娘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恰巧太皇太后薨逝,想要嫁娶需在一个月内完成,否则便要延后。柳家怕柳姑娘在家中蹉跎,正好柳姑娘与那杨公子……相熟,两家都有意,便说定了亲事。”
陶睿沉默着,德顺大着胆子抬起头:“皇上?”
“她竟然定亲了。”陶睿皱起眉,叹了口气,“既如此,我将人接进宫岂不是强抢民女?皇祖母若知道了,定要骂朕一顿。可朕哪知道她定亲了?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都怪奴才,奴才应当先查到这些才是。”德顺见陶睿没有发怒,心里便松了口气,爬了起来,“那,皇上,这位柳姑娘,您是打算……”
“柳姑娘在哪?走,去见见她,到底也是故交。”陶睿抬步就走,口中还嘀咕道,“好些年没见了,原来她早忘了当初说好的事了。”
德顺大着胆子小声问了一句,“皇上,您和柳姑娘说好了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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