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十二阿哥的舅父托合齐也接管了步兵统领衙门,可见皇上对十二阿哥同别个儿是不一样的。
马齐即刻对着殷陶吹了一波彩虹屁,十二爷侍奉皇上日日辛苦,奴才等十分敬服。
殷陶看马齐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话里的重点,他对着便宜岳父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忽悠道:“也是接管制药处后,我才发现,皇阿玛是极为注重养生的。”
康熙那天的养生讲座做得不错,殷陶也记住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内容。
殷陶便将其中康熙自吹的部分加以加工,对着马齐赞了一通,又给马齐透了个准信儿:“皇阿玛身体保养得极好,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对皇阿玛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是康熙四十二年,康熙四十八岁,到康熙六十一年大概还有二十年,四舍五入的确可以说是活到了七十。
舒怡立即明白了殷陶的意思。
虽然嫁给十二阿哥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是舒怡觉得,她这几个月里学到的东西,比之前在家待着几年都多。
舒怡也感觉到,十二阿哥其实并不想站队,并且不想过早地参与夺嫡和党争。
况且她在宫中时候也曾见过皇上,看起来的确是个很健康的中年人。
想到这里,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阿玛和丈夫聊天的舒怡抬起头,先是对着殷陶笑了笑,继而转头对马齐道:“万岁的确像是个长寿之人,哪怕日夜为国事操劳,看着比起同龄之人却又康健太多,这也是万千百姓和臣民的福气呢。”
马齐愣了一下。
康熙乃是顺治十一年生人,而他比起康熙还要大上两岁。
如今康熙吃得好用得好,还能日夜保健自身,而他则是日日在外操劳。
马齐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还活不过康熙。
既然连康熙都活不过,还要站什么队?
倒不如一直走纯臣路线来的更稳成些,也省得操心劳力。
还有十二阿哥,似乎同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至少在皇上心目中不是绝对的小透明,而是一个可以全心信任的孩子。
若是跟着托合齐投资一下自己的亲女婿,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看马齐动容的神情,殷陶就知道他心里有了另一番成算,估计已经对当前形式有了新的评估。
今天这趟岳家之行果然很是值得。
解决完马齐的事情后,殷陶的脚步都放松了许多,直到除夕家宴那日都一直持续着好心情。
往年的除夕家宴大都会设在宁寿宫,今年也一样。
只不过殷陶这次有了华丽转变,从以前的只身一人变为了携着福晋参加的已婚人士。
康熙看殷陶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点了他的名字问道:“老十二在乐些什么呢?说出来给大家听听,也叫你几个兄弟们跟着你乐一乐。”
被点到名字的殷陶起身,对着康熙回话道:“回皇阿玛,自打入冬以来,富察马齐便一直有些咳嗽,前儿儿臣和福晋去了一趟富察大人的府上,给富察大人送了些止咳药过去,富察大人说是用着甚好,没过几日便基本痊愈了,儿臣心中高兴。”
咳疾什么的即便不去多管,过些时日等开春暖和后就好了,此次富察府之行,更重要的是治好了马齐的心病,叫殷陶觉得一身轻快。
虽然也不能说完全消除了富察马齐想要站队的念头,但只要有动摇便是好的,他就不信,作为富察马齐的女婿,加上舒怡两人一起不断输出,还比不过八爷一个外人。
若是真的比不过,那就是八爷实在了得,他也输得心服口服。
不过八爷应该不会在同一人身上下太多功夫,尤其他跟着直郡王,同自己本身便有些不大对付,知难而退不再经营和马齐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不可能的。
康熙似乎心情比前些日好了许多的样子,也微笑着对殷陶道:“你那新制的止咳糖浆倒是不错,太后和苏姑姑都说好,便是小十七用着也是极好的。”
殷陶道:“都是制药处尽心伺候,儿臣不敢居功。”
康熙示意殷陶坐下来。
这个儿子素来谦虚谨慎,说话做事叫人看着就舒坦,真是跟他年轻时候一样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