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坐在下面委屈道:“原是不打紧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人嘴那么快,竟然都传到了皇阿玛和太子那里。”
宜妃怒道:“你这又是什么话?太子是你能够随便议论的吗?从小学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学不成老八能辅佐太子监国,你跟十二学也成啊!安安分分地一旁待着,少说话不惹事也做不到吗?”
九爷又在嘟囔十二还不如他,宜妃听得心烦,直接打发他回去反省了。
除了四妃外,这次得宠的其他嫔妃中,良嫔因为皇上最近有些疏远老八的缘故,并没有在伴驾名单上。敏贵人近来身子不大好,也没在伴驾名单上。
而王贵人则因为是江南人,从小就在江南长大,家中不少求事之人,更兼王贵人膝下的两个阿哥也已经大了,康熙不希望关于王家和曹家的很多传言影响到王贵人母子……出于多方面考量,王氏最终也没有能跟着去南巡。
而十二阿哥的生母万琉哈氏不光被获准伴驾,还被太后特意下旨跟在自己身边,待遇也提升了好大一截。
就连宜妃也不得不承认,万琉哈氏虽然不争不抢,性子也恬淡,但人家就是生了个好儿子,是个有后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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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定的南巡第一站是黄河。
康熙年间,黄河发水次数不少,不管是赈灾还是修坝都投入了极大的金钱和经历,康熙每次南巡时候都会过来看看,这次也不例外。
十三最近很得康熙喜欢,一直带在身边,如今更是同十四一同去了前头伴驾,殷陶便跟五爷一起骑马。
五爷看着前头飞扬起的层层尘土感叹出声:“这出了京便要绕到去河南,我估摸着,皇阿玛还是打算和从前一样,从山东经安徽下江南。听说济南那边的糖醋黄河鲤和九转大肠极是不错,到时可要找家店尝尝。”
听到“济南”二字,殷陶第一反应是想起了大明湖边的夏雨荷,不过那是乾隆时期的事了,还要下去几十年呢。
既然五爷这么说了,殷陶也笑着附和道:“是啊,该去尝尝。”
五爷还记挂着殷陶跟他说的调查舜安颜的事情,最近也的确是查出了新的进展。
家里父亲叶克书管得严,舜安颜又是佟国维的嫡长孙,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故而平常也还算规矩,面上来看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但通过五爷的深度挖掘,还真找出他一件值得说上一说的事情出来。
舜安颜同家里头姐夫镶白旗副骁骑参领奉禄素来不和。
在某次家庭聚会中,奉禄在和几个小舅子喝酒时候提起,之前有一次在西山换防之时,自己曾因吃坏了肚子实在难受,偷偷早离开了一刻钟功夫,长官巡视到了他那里,把一个长得像他的副将看成了他,竟然意外地没有处置于他。
那日是佟家家宴,俸禄把这事当笑话给家里人说来听了。舜安颜听到这事后记下来了,将这故事告知了八爷。
八爷找人参了奉禄一本,在人证齐全的状况下,舜安颜的姐夫奉禄就这样被免职了。
殷陶有些怀疑五爷这则八卦的真实性。
“这事可是真的?八哥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八爷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如今是舜安颜巴着他,又不是他追着舜安颜跑,他吃饱了撑的给舜安颜干活?
五爷道:“因为之前举报八福晋的舅舅袁端的人中,奉禄也占了一份儿,老八这是给他的福晋出气呢。”
说起来,老八对自己岳家的人是真的好。
殷陶点点头,这个理由倒是蛮有说服力的。
“那五哥可知道,舜安颜和他姐夫又是因着什么不和?”
“听说是佟家买了个丫头,叫什么萱儿的,原就是买给舜安颜长姐带回去做通房的。结果舜安颜看上了这丫头,暗示奉禄给他。奉禄心里头也中意这丫头,加上佟家长辈知道舜安颜将来多半是要尚公主郡主的,管得严,不许乱塞通房,奉禄就没把丫头给他……谁知后来竟又惹出了这些事情来。”
连丫头名字都给查出来了?
殷陶对着五爷的业务能力只余了大写的佩服:“五哥你真是可以啊!”
“这也不算什么。”五爷谦虚地笑了笑,“我托关系找上了奉禄,这些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后来我又找人问了奉禄曾经的副将和几个家奴,可知这事是八–九不离十的。”
现在到底是在外头,给四爷写信说这件事终归不方便,殷陶便想着等回京后再去找四爷把这事儿说一说,舜安颜此人绝非良人,若是不想公主嫁过去,四哥可是要早作打算才好。
五爷想起京中之事,对着殷陶问道:“十一这几天怎么样?还是情绪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