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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
傅之曜踏入寝宫,沈琉璃并没雀跃地迎上来,亦没有殷勤地过来帮他宽衣,而是坐在小榻上,随意翻阅着书卷,见他入内,只懒懒地从书上抬眸给了他一个眼神,又垂下头继续看书。
这是懒得在他面前演了?他还挺享受她的小意温柔。
“看得甚么书,这般有趣儿?”
“史记。”沈琉璃一本正经道,“学史可以明鉴,知兴替,明得失。”
傅之曜显然有些意外,脱下外衣随手扔在屏风上,走过去一瞧,竟还真是正史,这些晦涩难懂的字眼,她能啃得进去?
他问:“读得懂?”
沈琉璃歪头看他:“多读几遍,总会理解些吧。”
她懒洋洋地靠在小榻上,双腿微曲,身段玲珑,起伏有致,穿着浅色的寝衣,内里肚兜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身上带着洗沐过后的清香,甚是袭人。
傅之曜心神微漾,往她身边挨,却被她不高兴地一推:“熏死了。”
刚与禁卫军统领比划了一场,出了些热汗,确实有股味儿。
傅之曜也不恼:“为夫洗洗。”
等他从浴房出来,沈琉璃仍旧一板一眼地研读着史记。若不是一直停留在同一页,傅之曜便要被她的认真劲所折服。
她眨眼,满脸求知欲地问道:“我方才读到晋国攻伐……唔。”
话音未落,却被傅之曜打横抱起,往龙榻上放。
“与其研读史记,以历朝历代攻伐征战的利弊得失说服为夫,不如你将为夫伺候舒坦了,为夫便认真考虑考虑你的建议,如何?”
沈琉璃红着脸呸他:“要不要脸,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种?”
“问过太医了,作胎稳固三月,便可适当行房。你都快满四月,如何不行?”傅之曜半卧在榻上,温热的大掌顺着她的裙摆往上撩,“自你出事受伤,为夫到现在都未碰过你,你总不能让为夫当一年清心寡欲的和尚。”
想起男人在床事上的肆意,沈琉璃身子一颤,抬手推搡他:“不行,会伤着孩子。”
“为夫轻点。”
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肚上,虽穿着衣裙看不太明显,但却能感觉到小腹已有了轻微隆起的弧度。
“不要。”
“你不让朕碰,朕便碰其他女人。”
“你要敢碰别人,我就带着你儿子跑路。”
“你敢!”
“哼,你看我敢不敢。”
傅之曜坐直身子,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她的系带,缠绕在指尖,难得严肃地说道:“朕绝无虚言,你真不考虑一下?”
考虑?
沈琉璃眼珠微转,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你真愿意撤兵?别不是逗我玩呢。”
“不信,且试试。”
沈琉璃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肚子,软了嗓音:“夫君,我知道让你放弃攻打萧国,本就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你将曾经失于萧国的土地城池收回来,我们便不打战了,好不好?你若实在觉得不甘心,要不就等等,等熬死了萧景尚,让你儿子继承你的衣钵,杠起你的大旗,而我们逍遥度日,如何?”
收复故土,耗死萧景尚,由下一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