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只得作罢。
傅之曜养伤的这几天,她的心口偶尔会忽然疼一下,但几乎都是转瞬即逝,她也没理出个所以然,只得让自己宽心,别整日瞎琢磨。不要没找出缘由,反倒让自己如傅之曜所将的故事主人公那样,反将自己吓死,可就得不偿失了。
傅之曜久不上朝,其间有臣子闹着要见他,结果都被禁卫军直接轰走了。众臣对此颇有异议,没几天,外间便谣言四起,说新君金殿藏娇,之所以罢朝便是为了同这位‘娇’厮混,色令智昏,七天七夜,连龙榻都未曾下过,上奏的折子都快在御书房堆积成山,傅之曜压根就没管。
虽然,他什么都没管,但他的暗卫遍布无数,自会替他监视着,只要没有生出乱子,那当然是自己的子孙根最重要。
而这位藏在承明宫的阿璃姑娘自然就成了朝臣口诛笔伐的对象,成了红颜祸水,蛊惑君心的妖女。
只是,傅之曜对外封锁了一切关于沈琉璃的真实信息,对外称的是带了一位叫做阿璃的女子回宫,是以大家鲜少知道如今宫里的阿璃姑娘便是举国通缉的那位沈琉璃,而宫外的悬赏通缉令也未曾撤销,大家更加不会联想到是一人。
沈琉璃趴在床头,板着指头,面色不虞:“你都好得差不多了吧?你要是再这么躺下去,我可就真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你都不知道外面将我诽谤得多么不堪入目?”
傅之曜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何至于祸国殃民,顶多是我一个人的妖女。”
对于傅之曜的亲昵,她开始渐渐习惯,只是有些恼怒好端端的头发被他弄乱,她不悦地挥开他的手,道:“你倒底还要养多久?你昨天走路的姿势挺正常的,无人能发现端倪!”
傅之曜一把攥住她的手,将她半搂到跟前,似笑非笑地挑眉:“这可是事关你终身幸福的事儿,为夫定要好生养养?再说外面传你勾引君王,诱得君王不早朝,总好过治你一个谋害龙体的重罪吧?”
沈琉璃俏脸绯红,嗔怒地捶了一下傅之曜的胸膛,起身便要离开,又被他拉坐下来,激吻一番,才放开她。
傅之曜呼吸喘促,捧着她的脸,低低地道:“阿璃,我想……”
“不行!”沈琉璃小脸红扑扑的,“伤都没好全,什么都没想。”
傅之曜眯眸:“伤好了,就可以?”
沈琉璃瞪了他一眼:“我可没这样说!”
又休养了两日,傅之曜才开始忙于政务,处理前段时日堆积的事情。
*
雪停了,也化了。
傅之曜政务繁杂,沈琉璃也出来透透气,坐在莲池边,一边喂鱼,一边思考着自己的心疾。
没一会儿,就瞧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女走了过来,珠钗环翠,娉娉婷婷,容貌娇美,身姿纤细如弱柳扶风。
“你就是蛊惑皇上不早朝的祸水?”白衣少女抬高下巴,态度傲慢,说出的话与她柔美娇弱的气质显然不甚相符。
对于满怀敌意的少女,沈琉璃冷淡地嗯了一声,没想搭理她。
这位少女便是楚太后的侄孙女楚心莲,当沈琉璃进宫后,楚太后便将侄孙女接进宫了。
当初,楚太后支持二皇子上位,傅之曜少不得生了嫉恨。自登基以来,傅之曜对这个祖母太后并未有任何孝敬之心,也从未踏足过楚太后的长寿宫,直接无视宫中有楚太后这号人。
楚太后见傅之曜并非不近女色之人,遂也动了几分心思。
有意让自己的侄孙女去拉拢这位新君,若能谋得妃位或后位,对她有利无害。
楚心莲听闻这个备受宠爱的女人毫无背景,有心奚落沈琉璃一顿,却不经意瞥见一抹隐现的红影,顿时计上心来,忽然装作脚下一滑,楚心莲惊叫出声,沈琉璃下意识便要去抓她的手,可她却反身跌入了冰冷的莲池。
看着池塘里扑腾的楚心莲,沈琉璃无语极了。
这么冷的天儿,不冷吗?
“啊!救命!”
傅之曜脚步一顿,挥手让侍卫将人捞了起来。
楚心莲的婢女一把抱住自家小姐,忿忿不平地指责沈琉璃:“阿璃姑娘,何故要将我家小姐推入河池,这天寒地冻的,是想要我家小姐冻死吗?”
楚心莲瑟瑟发抖地缩在婢女怀中,嘴唇冻得发紫,可却不忘在傅之曜跟前展现出自己的楚楚可怜与无助,眸光倾慕地望了一眼俊美而帝王的帝王,抖着唇道:“皇上,阿璃姑娘不是有意为之,是……是我不小心滑倒了。”
婢女道:“小姐,奴婢瞧得分明,就是阿璃姑娘推得你,她分明就是恃宠而骄,见不得宫里有其他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