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利亚在灶台前准备晚餐,用围裙扎起一把柔韧的细腰。
他用汤勺从炖锅中舀出一丁点儿肉汤,撅着嘴小口吹凉,试尝味道。勺沿抵着红润的嘴唇,刮过微微翘起的唇珠。他低下头,白金发丝覆盖的后颈忽然一览无余,露出伶仃的骨椎。
道文从西利亚手中接过勺柄,用一贯冷淡平静的口吻要求他休息。而在西利亚被他哄走的下一秒,他突地变了脸,下流痴迷地吮xi起勺沿,喉结焦渴滚动——他也在用勺子试尝味道,试尝舌尖与唇珠的酸甜……
旧日……
潮湿、热气熏蒸的洗衣房,道文从脏衣篓中拣出几件衣物,鼻尖擦过褶皱的亚麻布,汲取残存的体温与气息。
那些可怜的脏衣服先是被揉搓得更脏,又被道文漂洗得洁净清新。
当不小心蜷在后院藤椅上、在葡萄架下像小猫儿般打了一下午盹儿的西利亚匆匆走进洗衣房准备处理这几天的脏衣物时,他发现道文正在安静地拧干最后一件亚麻衫……
旧日……
西利亚在后院那一方小小的鸢尾花花圃中快活地忙碌,长靴将小腿箍出流畅的线条,他弯腰查看鸢尾根茎的健康状况,**圆润可爱地翘着,草帽下的脸蛋汗湿红热,几绺白金碎发黏在腮上。
道文不住从窗边向外窥视,他手中抛掷鸢尾的少女陶偶渐渐变得眉眼分明,灵秀生动……
“西利亚哥哥。”
道文的欲火、罪孽、隐秘、疯狂……
“西利亚哥哥。”
道文的珍宝、美人、肋骨、心尖……
“西利亚哥哥。”
道文的……倒错的缪斯。
一贯如此——
没弄错。
没弄错。
没弄错没弄错没弄错……
弄没错没弄没没错错没没没没没没没……
……
高负荷的脑部运转使道文的面部肌肉可怕地蠕动起来,他一遍遍在脑内嘟囔着,慢吞吞地回到墙角,抱膝而坐。
——他偏爱那处墙角,胜过柔软的沙发,西利亚不得不在那儿放了两个软垫,好让他坐得舒服些。
这是因为这间公寓面积窄小、狭长,堪堪够两人生活——西利亚把金币都花给药剂师了——而当道文坐在那个墙角向前看时,这间小公寓中的一切都会被囊括进他的视线范围内。
西利亚在哪,在做什么……他都能看见。
他目不转睛——
“呼……”西利亚平静下来,他背对道文,加水炖煮羊肉块,切割腌鳕鱼。
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一桩小意外,西利亚自我宽慰——道文是个成熟的男人,会有一些需求,而他的脑子坏了,只懂得凭本能行事……
这件事情说得通。
可隐隐约约地,西利亚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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