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全部都是废物！这些都是废物！”努尔兰将数据板扔回给博格达。
“很多废物，指挥官。”博格达将报告递给一名参谋，他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这个埃隆斯增援集群主战略室的指挥厅位于舰队集结点前部一个被多层埃隆斯护盾和无数宇宙珊瑚包裹的地方——埃隆斯人使用宇宙珊瑚的能力仅仅是伪装。
原本这里是一个舰队战略观察哨所。
依然在工作的星域通讯器的轴子撞击的杂音和侦测仪扫描按照15秒位间隔的嘀嗒声，为这次交谈提供了不停息的背景音。
“拖沓，一群官僚主义傻叉。”
“就算明天要塞世界成为低维人类的旅游景点，他们依然还是在走什么流程。副指挥官。我们的后勤和武备都很充足。这样规模的军队不可能把所有的人力都集中在无休止的流程上，如果评议会的军事委员会真的这么高效，东线的决断也不需要17小时的流程，表格比战争还重要？”
努尔兰开始咆哮，甚至那些埃隆斯能量都从他的身体中向外散。
“我们精密、冷静、完美才是我们的作风，这种碳基人类一样的随心所欲会破坏我们军队的传统。”博格达争辩道。
“我们可以并且会这么做，但我不会浪费宝贵的人力在每一个古老臃肿的流程上。人类的战术就是这样，难道承认我们的问题就是破坏传统？傻叉，甚至无声者从无声者统治局走流程，卡拉萨人从埃隆斯长老会走流程，再汇总到评议会，你们脑子里面的埃隆斯能量过期变质了吗？。”
努尔兰的声音几乎压住了所有的杂音。
一名身着埃隆斯主族军服的副官此时走近暴怒的努尔兰，他严肃又认真。
“尊长，我们要自主命令吗？”
“不需要叫我‘尊长’，我并不是议员我只是候补议员。”努尔兰告诫这个副官。
他能看出副官此时的忐忑，努尔兰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他站在一边。
“评议会防御委员会的诺洛拉就像一个复读机。这种尊重埃隆斯精确的军事知识体系和流程体系的把戏让他留给在学校教学时作为课本吧，除此之外他对作战一无所知。”
“而诺洛拉尊长则认为可以用我们的……”博格达看向努尔兰，不确定该如何措辞。
“提前前出、大规模部署的部队，抢占先机。”努尔兰平静地接道。“这是碳基人类军队里的正确流程，或者是指挥官自己的决断。”
“……正是如此。”博格达继续道。“敌人采用的突袭的方式消耗我们，而他们那些渺小的舰队恐怕难以补给。我们从诺洛拉尊长那里得到的指令简洁明了——碳基人类暂时会混乱，我们要坚持以我为主。”
“我不会为了该死的埃隆斯军事教条去死掉很多人。”努尔兰低吼道。
博格达看起来他可能会进一步暴怒，刚想补充什么，但努尔兰举手让他安静。
“这不是什么轻飘飘的以我为主。我们需要自我决对，不然的话防御委员会将会更加为所欲为。然后未来只有失败和死亡。”
“我现在要指挥自主部署吗？指——指挥官？”
“所有舰队还有多久才能全部在集结点完成整备？”
“而是小时。”副官立刻回答。“如果能够让他们停止走那些流程的话，六小时。”
“那只能这么坐了。”努尔兰笑着说道。“第一波敌人会在六小时内开始进攻。八个小时内我们应该可以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我希望那些碳基人类在我们改变事情之前按照他们的计划行动。”
“到那时候我们就会被动。”博格达说道。“如果你坚持取消流程，统一指挥的命令将会不得不被其他埃隆斯增援部队的主官质疑。”
“我们会加强基础防护场，加强所有的珊瑚工事。从调配能源来补给防御盾。给舰队主炮留足射击的弹道，但请注意那个孔洞。如果敌人想在6小时后进攻，他一定会同步攻击星际平面。”
副官等了几秒以防有任何其他的指令，接着他干净利落地敬了个礼，然后走到了最近的通讯中心。博格达留了下来。
“你有意见，副指挥官。”
“我不会抗议你的指令。”博格达僵硬地回道。“但，诺洛拉尊长在他的准备中极为精准，无论是防御的构成还是它们的人手配备，在精确的流程控制下，调配就像最精密的机器。现在这种不经过流程的独断决定，真的明智吗？”
“独断？”努尔兰控制住了他的脾气，虽然他的手指敲击着他面前的桌面。“对你来说是这样的吗？”
博格达是聪明的，他选择了不回答。
努尔兰示意博格达靠近一些。副指挥官靠近了一步，然后在博格达耳边轻轻的说道。
“我已经统领埃隆斯部队很多年了。我身负荣耀统域者和上将的头衔，尽管我不期待他人经常用它。”努尔兰靠得更近了一些，咬牙切齿。“最重要的是，是奥帝国的多琴根亲王选择我来指挥的。”
他退后，音量提高了一点，但没有大到博格达以外的人能听见。
“我知道你会听从我的指令的，副指挥官，我也不会一直习惯性地解释我自己。但这次，就这一次，因为我需要你相信我，我会把一些事情弄清楚。”
“碳基人类的战术在我们看来总是杂乱无章，但在某些方面，他们的思维方式却是值得我们借鉴的。他们的快决策和行动力，是他们能够在战争中取得优势的原因之一。我们不能被埃隆斯的军事教条所束缚，需要更灵活地应对战场的变化。”
努尔兰的话让博格达不禁有些动摇。
他知道努尔兰是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违背埃隆斯的军事传统，真的可以吗？
看到博格达的犹豫，努尔兰再次暴怒起来“我们的战士正在前线流血，而我们却在这里为了一些无意义的流程争论不休！如果评议会的那些官僚知道我们的战士正在牺牲，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会停止那些无休止的流程，立刻采取行动吗？”
博格达沉默了。他知道努尔兰说得没错，评议会的那些官僚们只关心流程和形式，根本不在乎前线战士的死活。
如果他们知道前线的情况，或许会有所行动，但那也只是或许而已。
努尔兰看到博格达的犹豫，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了他。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静地说道“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准备好迎击敌人。碳基人类的进攻就要开始了，我们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
博格达点点头，他明白努尔兰的意思。虽然这次行动有些违背埃隆斯的军事传统，但为了前线的战士，他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他转身向通讯中心走去，准备下达命令。
努尔兰看着博格达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冒险，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这么做，前线的战士们就会白白牺牲。
他希望博格达能够理解他的做法，也希望这次行动能够取得成功。
毕竟，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保护埃隆斯以及别再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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