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一软,璎珞跪在楼皇后面前,颤声道:“娘娘,方才奴婢问清了,五公主只是受了点惊吓,却没有……没有失身……而萧太子醉酒不醒,想必醒来也不太记得清发生了什么事。若要问起,就说……就说方才他醉酒后在厢房睡了一觉,和他在同一屋内的只是一个小宫女……娘娘好好安抚五公主,让她……让她不要再声张,此事就可以揭过了……”
楼皇后凤眸微睇,语气缓和半分,冷冷道:“可有留下什么把柄?”
璎珞闻言,知道楼皇后接纳了自己的提议,心里顿时松下一口气,道:“娘娘放心,那厢房里熏香还有萧太子席面上的酒统统换过了……”
楼皇后重重叹了口气,道:“你亲自去萧太子身边守着,他醒来若是问起什么,你就照着方才说的告诉他,一定要安抚好他。本宫现在就去绯烟宫见五公主!”
主仆二人兵分两路行动,然后,楼皇后还没赶到绯烟宫,丽姝公主已去了承乾宫见慧成帝。
丽姝虽然娇纵,人却不傻,所以发生这一切后,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却明白这是个她嫁与萧墨的机会。
所以,丽姝在向慧成帝哭诉时,免不得将事情夸大,哭得肝肠寸断不能自己。
之前因为投缳之事,丽姝公主的名声就闹坏了,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慧成帝对她的婚事还是免不得操心,如今听到她的清白也没了,顿时怒火烧起。一气之下,让人去将玷污了丽姝的萧墨抓来。
然而,不等侍卫去抓人,萧墨却是一脸怒气的冲进了承乾殿。质问为何要陷害他?为何要在他喝的酒里下迷。药?为何在他的厢房里点催情香?
闻言,慧成帝一脸的怒气换成了一脸震惊,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
堂堂一国的太子被下药催情,往小处说是小说,往大处说,却是引发战乱的大事。
震惊回神,慧成帝瞬间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一声令下,下令严查此事!
彼时,楼皇后也追着丽姝公主到了承乾宫,听到萧墨竟是发现了一切阴谋,已是白了脸。等听到慧成帝下令严查,更是吓得肝肠俱裂。
而之前楼皇后明明严令厢房一事不许外传,可是不到片刻的时间,发生在厢房的一切竟是传得沸沸扬扬,最后竟是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楼樾送苏流萤回长信宫时,两人自然听到了这漫天的传言。
而传到他们这里时,已演变成了萧太子与五公主在上巳节互相看对了眼,竟是情不自禁的在厢房里做起了苟且之事……
苏流萤很是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萧墨竟与丽姝搅到了一起,更是不相信听到的这一切。
楼樾却是神情淡淡。
对他而言,除了苏流萤以外,其他的人和事都是浮云,都不当回事。
何况,在他私心里,那个缠着苏流萤的萧太子,与那个缠着自己的丽姝公主能搅到一起,却是一桩好事。
然而,等他听到南山的禀告后,却是瞬间变了脸色,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凝满了冰霜……
另一边,刚刚回到长信宫的苏流萤立刻被宁嫔叫到了寝宫里。
苏流萤心里惴惴。
之前她明确同宁嫔说过,与楼樾之间再无可能,可是今日……
想着方才桃林里发生的一切,苏流萤的心现在还怦跳着,双唇又肿又麻,脸上更是红得滴血。
她慌乱的想,宁嫔肯定是怪她出尔反尔,所以叫她进去质问了。
如果宁嫔再问起她与楼樾的关系,她还能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吗?
心里又乱又慌。进殿后,她正要跪下请罪,宁嫔却是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你可知道,今日若不是楼世子拉你走,此时被萧太子玷了清白的人就是你了!”
宁嫔此言一出,苏流萤瞬间白了脸色!
看着她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样子,安嫔冷冷一笑,咬牙恨道:“如果我没猜错,楼皇后安排这一切,本是想让你与萧太子搅到一起。如此一来,你就落个勾引淫。荡之罪,就算不被处死,也会被楼樾嫌弃,也算是离间了你与楼楼樾之间的感情!”
闻言,苏流萤全身一凉,如坠冰窖。
原来,丽姝公主陪着萧墨被琉璃引着去了云梦台后面的厢房时,宁嫔正走在她们的后面,见此,心里不由闪过狐疑。
接理,琉璃见到醉酒的萧太子,是不能再让他留在宫里,更不能让他与丽姝公主一起去后面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