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母家在她获罪后,都不敢站出来为她说一句。
这个曾经被她百般为难折磨的小宫女,却在离宫的最后时刻都不忘进来看她一眼,送她一句‘珍重!’
“你也……珍重!”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宁嫔眼眶一热,哽着喉咙喃喃说道。
从长信宫出来,苏流萤再无留恋的随兰嬷嬷出宫了……
苏流萤出宫之时,楼樾并不知道,他步履飞快,直接往殷铭的三皇子府赶去。
丽姝虽然娇纵,却没有胆量自杀,更没有这份心计。
今日绯烟宫发生的一切,楼樾稍一思索,就知道是三皇子殷铭在背后操纵的。
三皇子殷铭等了许久,没等来赐婚的消息,却等到黑着脸找上门来的楼樾。
见到他,殷铭微微一惊,尔后缓缓笑道:“楼世子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而对殷铭的假客套,楼樾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来,却是想与三殿下说清楚一件事,三公主——容我高攀不起!”
殷铭面色微变,语气瞬间冷却下来,冷笑道:“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丽姝嫁谁与否,全由父皇做主,暂且轮不到我这位皇兄为她操心。”
话锋一转,殷铭又道:“只是,我父皇的性子世子爷是知道的,向来说一不二。如果他执意让你做他的三驸马,只怕世子爷不敢高攀也得高攀了!”
楼樾眸光一寒,笑道:“所以我今日上门,就是想让三皇子出面周旋此事。”
殷铭不免嗤笑出声:“世子爷想让本宫帮你如何周旋?”
不理殷铭神情间的嘲讽之意,楼樾语气坚定道:“首先让丽姝公主主动放下这门婚事,不再执意嫁我。再者,请三皇子出面求皇上放了苏流萤!”
楼樾话音一落,殷铭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已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楼世子,听说你方才在绯烟宫晕倒了,不会是摔到脑子变糊涂了!?”
殷铭毫不遮掩的嗤笑出声,眸光却越发的冰寒,冷冷笑道:“我妹妹为了你投缳自尽,差点丢了性命。如今更是坏了名声,再嫁必定困难。你却让我去劝她放弃这门亲事?!”
“明明知道父皇要定了苏流萤的命,却还让本宫出面救她——楼世子,本宫是该说你太狂狷,还是笑你太天真!”
虽然殷铭是皇子,楼樾是低他一等的世子爷,可从来在楼樾眼里,没真正怕过他什么。
同样的,殷铭对这位大庸朝第一世子爷也不敢存了小觑之心。之前对楼樾虽然心存嫉恨,却还维持着表面的客套平和。
但今日殷铭胆敢这样赤裸裸的嘲讽打击楼樾,却是笃定此次他逃不出他设下的局了。
闻言,楼樾毫不动怒,却不以为然的笑了。
他一笑,殷铭心里却莫名的慌了。
果然,下一刻,楼樾的话让殷铭心里的得意瞬间烟消云散,换之是满心的胆寒——
“近年来,私盐猖獗,国库因此亏损巨大,可三殿下却赚得盆满钵满,成了最大的赢家……”
“砰!”
楼樾话未说完,殷铭已是震怒后怕的重重一掌击在红木桌面上,厉声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楼樾,别以为有皇后和太子为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连皇子都敢诬陷……”
楼樾将一本账簿扔给殷铭,凉凉道:“是不是诬陷,殿下自己看吧!”
接过账簿的那一刻,殷铭心里一寒。等他随手翻开一页,却是全身如坠冰窖,身子站立不稳,脸色苍白的跌倒在太师椅上。
然而楼樾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肝胆俱裂——
“私盐一案,危害朝廷的利益不说,更是在民间造成混乱。为此,陛下头痛不已,让刑部重查南方私盐一案,更是让大司马李修亲监此事……”
“李修查出一切背后主谋皆出自三殿下之手。却在上报陛下之前,被你半路劫下,你拿苏流萤活着的消息换回了李修手中的东西,更是贿赂李志让刑部将此案的源头断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