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诗语哆嗦道:“世子爷,妹妹她怎么了?”
看了眼脸色发白的苏诗语,楼樾没有回她的话,而是抱着苏流萤急步朝府内走出,吩咐南山马上去叫府医。
苏诗语被他冰冷目光一看,心里发虚,身子颤了颤,而跟在她身后的杏雨看着楼樾带回了昏迷的苏流萤,更是吓得全身战栗,脸都吓白了。
她小心的躲在苏诗语后面,声音发抖道:“小姐……”
苏诗语知道她心里在害怕什么,但此时却顾不得她。眼见着楼樾抱着苏流萤去了楠院,她心口一窒,连忙追上去,急切道:“世子爷,把妹妹带到我的院子去吧……毕竟我是她姐姐,方便照顾她……”
“不必了!”
楼樾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径直将苏流萤带回了他的楠院。
府医很快赶过来,帮苏流萤仔细诊脉后,小心翼翼的禀告楼樾,说她是受刺激太深,心绪不稳昏厥了过去。
“何时会醒?”
楼樾站在床边,眸光落在苏流萤苍白的小脸上,神情冰冷,眸光里却难掩急色。
府医谨慎道:“回世子爷,这个很难说。姑娘脉相虚浮,心力憔悴,正是因为常年思虑过甚造成。老朽会给她开定心安神的汤药,希望姑娘服药后,能早点醒过来。”
听到府医的话,楼樾眉头皱得更紧,冷着脸挥手让府医下去煎药。
府医一走,楼樾来到外间,对南山冷冷吩咐道:“将人带上来!”
闻言,苏诗语与杏雨都怔懵的看着楼樾,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南山却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转身出门了。
不一儿的功夫,南山押着门房和小厮过来。
看到门房小厮的那一刻,杏雨全身一冷,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淌。苏诗语也是从头凉到脚,木然的呆站着。
门房与小厮跪在院子里的雪地里,不停的朝屋内磕头求饶,求楼樾饶命。
楼樾一身凛然寒意站在廊下,眸光锋利冰冷,声音更是不带一丝温度。
“为何不通报?为何不让她进府?”
被楼樾的凌厉气势吓得全身发抖的两人,除了磕头求饶,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不等门房和小厮如实交待下午的事,站在一旁的杏雨已是支撑不住,从廊下滚到院子里,跪在楼樾面前,全身瑟瑟发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世子爷饶命……是奴婢,是奴婢拦下的。奴婢不知道是二小姐在府外求见,以为……以为是那些爱慕世子爷的野女子上门纠缠爷……世子爷好难得来趟梨院,奴婢不想打扰世子爷与小姐相处,所以才没有让门房通传……求世子爷饶命!”
闻言,楼樾神情毫不意外,眸光却越发的冰寒。
他早已料到是梨院的人做下的这一切,因为单是门房与小厮,楼樾料定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胆敢这样做。
眸光冰冷的看着痛哭流涕的杏雨,楼樾冷冷嗤道:“何时,本世子见谁、不见谁,论到你一个小小丫鬟来做主!”
杏雨全身抖得不成样子,匍匐在地吓是连话都说不出来。而苏诗语被楼樾冷酷的眸光惊到,更是被他冰冷的话句吓到。
若是楼樾怪责下来,只怕杏雨要没命了。
顾不得身份,苏诗语上前也跪到了楼樾面前,惨白着脸哀哀的为杏雨求情道:“爷,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教导无方,爷要怪就怪妾身吧,求爷饶了杏雨这一回……”
楼樾想起之前在梨院时,杏雨曾神神秘秘的将苏诗语拉到外面说话,心里顿时明镜般透亮,也越发的心寒。
他冷冷睥着脚下的女子,面色凝重,如墨的眸子看不到半点暖意,心里对苏诗语的愧疚之情也消散不见,语气冰凉道:“你求我饶了她,可你却没想过,在府外求见的是你的妹妹。你明明知道她如今孤苦无依,无处可去。若不到有急事万不得已,她何需在这样的大雪天,在万家团圆之时上门来找你这个姐姐。”
说到‘姐姐’二字时,楼樾的声音里带着毫不遮掩的讽刺之情,听在苏诗语的心里,像刀割一样的痛着,更是让她羞愧到无地自容。
其实,这四年里楼樾除了对苏诗语冷淡疏离,对苏家更是不理不睬,从不随苏诗语回过她的娘家,就算平日里在朝堂上见着苏父,也是淡漠寻常,根本不像是有着姻亲的亲家。
别人不理解,以为这就是楼樾的性子,冷漠不通人情。可在楼樾心里,却是一直恼恨着苏家当年对苏流萤一家做下的绝情事,更记着他们在苏流萤最无依无靠之时,弃她不顾。南院起大火时,苏家其他二房也是见死不救,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困在大火里……
这般无情无义的人家,楼樾自是不愿与他们多做交情,对他们也比对陌人生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