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大长公主闻言道:“两位怎么没有和你一块儿进京?”
听说王家很看重这个孙女,按理应该来送嫁才是。
金氏笑道:“这不没想到我们家小姑子会嫁到京城来吗?从前准备的陪嫁都在蜀中,东西挺多的,我又来得匆忙,一时清点不完,我婆婆和祖母会随着陪嫁一起过来,再花些功夫整理嫁妆。”
在座的女眷们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传言是真的了,这王家非常的富贵。
倒是临安大长公主没觉得有什么。
和皇家结亲,谁家会不觉得荣耀,有很多都会拿出大半的家财给姑娘家做陪嫁,怕被人怠慢了,王家有这样的心思也无可厚非。
只有襄阳侯太夫人,自庆云伯开始和皇上斗法开始,当年让她津津乐道的长孙女婚事就变成她的一块心病。
要是二皇子最后没能登上帝位,他们家会不会被庆云伯府牵连?
要是他们家被牵连了,能不能想办法再结一门亲事,能让他们家立于不败之地。
大皇子那边是不能了。
别说他们家的姑娘不可能去做皇子良娣,就是大皇子妃娘家那边,也原是个破落户,家里一个兄弟无赖得很,沾上了就不太好脱身。再就是七皇子,他年纪太轻,做储君的可能性不大。若是嫁个孙女过去做了皇子妃,关系就走得太近了些,不是件好事。最好是能和七皇子妃做姻亲。可现在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想法,会给七皇子订谁家的姑娘。
真是伤脑筋啊!
襄阳侯太夫人坐在那里,就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听见有人“太夫人”、“太夫人”的喊她。
她回过神来,忙打起精神来笑盈盈地望着喊她的人。
是镇国公府旁支的一位当家主母,家中排行第三,夫婿叫陈杨,大家都称她一声“杨三太太”,为人八面玲珑的,镇国公和长公主关系这样的紧张,她还能左右逢源地两边都走动。
她悄声地问襄阳侯太夫人:“你们家五小姐的婚事可定了?”
襄阳侯太夫人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陈杨通过镇国公在金吾卫谋了个总旗的差事,为人颇为圆滑,可就是喜欢喝酒,喝了酒就没有个成算,因而在总旗的位置上坐了十几年都没有挪地方,交往的也都是些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人。
杨三太太做媒,能做个什么样的好媒?
但她也犯不着得罪这样的人,笑道:“亲事倒还没有定下来,可来说亲的人还不少。我还在帮她相看。你也知道,这女孩子嫁人,就像第二次投胎,可不能马虎。”
言下之意,一般人家是不会嫁的。
那杨三太太不知道是早打了襄阳侯府五小姐的主意,还是真心觉得自己做的这媒是个好媒,听了连连点头,笑道:“正是这个理!所以我想给你们府上的五小姐做个媒。”
襄阳侯府太夫人并不想听。
可那杨三太太却上赶子道:“是金吾卫的一位总旗,是荫恩入的职,家里我就不说了,只一条。他的姑母是宫里的宁嫔,您就说好不好吧?”
宫里的贵人肯定不能说不好。
可这姑母也分好多种。有的根本不想搭理你,有的恨不得把娘家侄儿当心肝,还有的只是同了个姓。
但襄阳侯太夫人这不正在想着要不要和七皇子结亲吗?
她心里一转,身子骨也朝着杨三太太坐的位置倾了倾,道:“你仔细给我说说他们家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这就是感兴趣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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