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晞进来,一群人忙上前行礼,说着奉承话。
王晞随意地摆了摆手,喝着茶吃着点心,等了常珂过来,才开始选衣料。
常珂悄声告诉她:“母亲给了我两百两银子,说是我父亲交给她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连常三老爷也知道了,而且还很支持妻女的举动。
王晞对常三老爷的印象好了不少。
她和常珂在云想容师傅的建议下各选了四套衣裳,其中一套是进宫的时候穿的,其他三套是防备着有什么意外发生时替换的。
那云想容的师傅见了,告诉她们:“听说施小姐选的是一套鹅黄色四柿纹宝瓶纹的杭绸褙子,还准备了一套湖绿色素面绣粉色折枝花,一套淡紫色织金水波纹,一套月白色银条纹;府上的三小姐则选的是一套湖蓝色织金宝相纹的杭绸褙子,备选的是一套杏色绣宝相花,一套葱黄色菱格纹,一套樱草色素面绣八宝纹。
这又是黄又是绿的,好像要把所有适合夏天的颜色都用上,殊不知却杂乱得很。不像王晞和常珂的衣裳,王晞适应艳丽的颜色,就以红为主,准备的玫瑰红,然后是橙红、妃红和茜红;常珂适应素雅一些,就以绿色为主,准备的湖绿色,然后是葱绿、水绿和草绿。
那云想容的师傅还告诉她:“薄六小姐也适合素雅些的颜色,她选的就是月白;吴二小姐喜欢亮一些的颜色,选的是葱黄。”
王晞见她话很多,笑道:“看来师傅很用心,就没有您不知道的事啊!”
那师傅也是个会说话的,笑道:“薄六小姐都不忌讳让您知道她穿什么颜色了,我就更不用藏着掖着了。”
看来是看薄六小姐的面子啊!
可见薄六小姐对她还不错。
王晞不由挑了挑眉,道:“施小姐和我们府上的三小姐也是在你们铺子里做的衣裳吗?”
“哪里。”那师傅笑眯眯地道,“只是我们家除了做衣裳还卖些江南过来的料子,和同行们不免接触的有些多,偶尔大家说起来,我听了一耳朵罢了。”
是特意去打听的吧!
不过,云想容做生意这样用心,肯定能做好,做大。
王晞对他们刮目相看,道:“师傅可还有什么建议?”
那师傅倒也没有推诿,笑道:“施小姐和贵府的三小姐是请针工局出来的几位老嬷嬷做的衣裳,都是宫里常用的式样。不像我们,是从苏杭那边过来的款式和面料,特别是这夏季的衣裳,我们家做出来的衣裳轻薄又透气,还端庄大方。皇后和宫中的几位娘娘这次都在我们铺子里做的衣裳。”
王晞有些意外,觉得施珠好歹在京城住了那么多年,施家也算是京中颇有些名头的官宦人家,怎么就没有人提醒施珠一声。
那师傅笑道:“淑妃娘娘喜欢针工局的手艺。当年三皇子的百日宴上她穿的那件通袖袄,就是针工局的手艺。
“早几年,皇后娘娘也喜欢针工局的手艺,这几年还是受了薄六小姐的影响,才渐渐喜欢上我们云想容的衣裳的。”
所以云想容才会对薄六小姐特别看重。
王晞心中一动,笑道:“说起来我们家也做布匹生意,上次就是从你们家知道的吴家。不知道你们家京中的铺子现在是谁在管事?哪天有空,我得请你们家掌柜的喝个茶才好。谢谢他让我们家和吴家做成了几笔生意。”
那裁缝能被云想容派到豪门大户人家走动,也是个千伶百俐的,忙笑着给王晞行了个福礼,道:“那我先替我们家掌柜的谢谢您了。我一回去就跟我们家掌柜的说,看大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家掌柜的来给您请个安。
“我们家还有批料子在路上,是请湖州冯家帮着织的绡纱,是真正的薄如蝉羽,夏天的时候穿个六、七层都不会热。原本是要送进宫里给皇后娘娘做朝服的。不过今年皇后娘娘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的,这夏天也过了大半了,就是送进宫今年也估计做不成了,不如送了小姐们在家里穿着玩玩。”
或者是平时的宴请里出出风头。
要知道,内务府每年不知道收到多少各地进贡的料子,能不能捧到贵人面前去,除了人脉还要有点运气。
虽然云想容这些绡纱的运气有点不好。
但给她们这些豪门贵女穿到宴会上去,还可以给云想容造造势。
王晞越发对云想容感兴趣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