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晞道:“冯爷爷不是说朝云师傅调香的手法和他很像吗?”
冯高看了王晞一眼。
王晞回过神来。
是啊!就算是朝云和冯大夫调香的手法一脉相承,目前最要紧的却是怎样打发找上门来的陈珞和二皇子。冯大夫把调查朝云调香手法放在第一位,说明这件事比陈珞和二皇子的事还重要。
“难道陈珞和二皇子找冯爷爷和那个朝云也有关系?”王晞天马行空地道。
冯高叹气,道:“我就知道,问你你肯定会这么说。我查过了,二皇子和皇后娘娘常去灵光寺上香,皇上和淑妃娘娘则喜欢去大觉寺,二皇子因此跟大觉寺的师傅并不熟悉,这件事也不可能扯在一起。”
王晞却觉得正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两件事不可能混为一谈,有可能这两件事恰恰是一件事。
她给冯高出主意:“要不,我们再问问冯爷爷?”
冯高无奈道:“我问过了,他老人家一直敷衍我。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就看你行不行了。”
王晞跃跃欲试。
但她一直等到下午酉末时分冯大夫还没有回来,叫了人去大觉寺寻也没有寻着。
“那我先回去了。”王晞蔫蔫地道,“明天再来!”
冯高点头,歉意地道:“你明天过来,我请你吃东风楼的炸响铃、一品鸭。”
东风楼也是京城非常有名的酒楼。
王晞今天在药铺吃了淮扬名菜大煮干丝,白袍虾仁,蟹粉狮子头,吃得非常满足。
“现在是夏初,还不是吃鸭子的时候吧?”她有些犹豫。
冯高笑道:“他们家的一品鸭是果木烤的,不是用高汤煮的,一年四季都好吃。”
“好呀,好呀!”她笑得见牙不见眼,道,“我明天早上给太夫人问了安就过来。”
那可爱的样子,让冯高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才送她出了药铺。
*
永城侯府二房住的兰园正房东间,二太太正在和女儿常妍说话。
“她真这么说了?”二太太还有点不相信常凝能蠢到这个地步,“会不会是气话?”
常妍气得发抖,在屋里团团转:“我才不管她说的是不是气话,以她的性子,什么事做不出来?当初大姐姐出阁的时候,要不是我看得紧,她不就差点把大姐夫家送过来的苹果咬了一口吗?”
京城的规矩,姑娘家出阁,夫家为了讨个吉祥平安,会让压轿的童子捧了花瓶和苹果随喜轿一道过来。
二太太摇头道:“这孩子,也太虎了一些。每次想的一些主意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知道她这性子随了谁?”
常妍冷笑,道:“我看都是大伯母惯的。”
她把今天常凝刺她的话告诉了二太太,说完,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道:“我对她难道还不好吗?谁不想嫁个金龟婿,何况又不是她也看中了的人。我纵然有这心思,既没有私下说话,也没有私下往来,她这么说我,就没想想我的感受吗?”
二太太勃然大怒,手里的帕子攥成了一团。
常妍抱怨道:“大伯母怎么就嫁到我们家来了?”
没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
二太太苦笑,道:“还不是你祖父,看中了你大伯母家资丰厚,以为陪嫁会多,不管姑娘家是什么性子,也不管是长媳还是次媳,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订下了这门亲事。”想到这些,她颇有感触地长吁一口气,“说起来,你大伯母也是个苦命人。你祖父后来看到她娘家落魄了,她没那么多陪嫁了,就想退婚,你想,这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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