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么算来,他起身的时辰是又要往前推一下。
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闲心思来伺候个男人?但凡她主动,都有她自己用意。
下次是不是要换个法子了?这么守下去,这家伙不烦她倒是烦了。
心里想着,原本关着的门一下开了。
“你做什么?”
师泽长发披下来,外面只是披着一件罩衫。
“我担心自己来的太晚,到时候就错过了。”
明枝说着,眨眨眼看他。
“我不是要你别来了吗?”师泽回身过去,明枝在后面看着,一下跳进来。
这是师泽的起居室,内外是隔开的,她看了一眼里头,隐约熟悉的摆设,让她心神略有些荡漾。
师泽散落的长发披在背后,发尾轻轻在罩衫上扫动。
明枝没有跟着他到内室里去,就在外面,克制着眼神,想起那夜里他长发凌乱,重重哽咽的可人模样,又垂眼下来。
“你这么多天,日日如此,是有什么打算?”师泽靠坐在床榻上,看着内室之外的明枝。
“我没那么多的功夫,来和你玩这些弯弯绕绕。”他看向她,声音里有隐约按捺下的烦躁。
“我就是想找点事做。要不然我这么呆着,感觉哪天就被吊起来了。”
师泽靠在那里,他眉眼里蕴含着压抑的焦躁和不耐。
明枝敏锐的感觉到,这焦躁和不耐并不是因她而起,而是别的什么。
她心下把这些天紫云台里的事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并没有想起什么事让他烦心的。又或者,她不知道?
“什么意思?”他靠在那里问。
“就是,人总得做点事。我知道我没做过好事,你不杀我,那是你人好。可其他知道内情的可不是个个都和你这么想的。让我在这里呆着,又不杀我。什么事不做的话,那不就成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回头被人杀了吃肉,我也没法说什么呀。”
明枝说着委委屈屈的站在那里,头也垂着,看面前的人。
“杀了吃肉?”师泽听着她的话,过了小会笑了,“北阳山自有门规,无缘无故杀人,就算是魔门,也是被不允许的。”
明枝听着这话,想起那夜被他轰的连个人形都保留不住的死鬼师叔。保持了沉默。
“如果你说的是师兄的话,只要你别在门内兴风作浪,他是不会动你的。”
“我现在就算想要兴风作浪也没那个本事啊。”明枝低头,自个掐着自己的手。
她从他身上得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几乎全被他封了。现在能用的只有她自己原来的,她在同龄的修士里,已经算是不错,不过这些根本不够。
师泽的那些东西,已经和她融为一体,想要取出来,恐怕只有生挖灵丹这么一条路可走了。
师泽不动手,也没杀她的意思,可她要是真的觉得从此之后,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在北阳山里安安稳稳的呆下去,那她就是脑子里头都是水了。
“所以呢?”
师泽问道,现在夜还很深,但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这漫长的清醒与他来言是好事,却也是折磨。
“所以我要讨好你啊。”明枝说起这个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甚至颇为理直气壮。
“讨好我,是不是太晚了?”师泽来了点兴致,他一只手撑在头上,露出几分人前看不到的慵懒模样。
明枝望着他,“衡云君想要听实话吗?”
“你说就是了,你实话假话,我一听就能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