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进宫侍宴,大哥也在,昨夜晋王晋王妃两人一前一后提前回了府,这会儿指不定有什么新说法了。
杨广额头突突跳了两下,暗自吸了口气,自己坐去了案几前,暂且把旁的事压在一边,接着看并州传回来的政务。
时值午间,铭心过来叩门说时间差不多该入宫了,杨广便让铭心唤个婢女进来把贺盾叫醒。
“啊?”铭心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往有阿月在的地方,主上都让他们站得远远的,请婢女来叫阿月起床,认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以往不都是主上自己动手么?”
杨广抬头看了铭心一眼,铭心嘿嘿笑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听吩咐使了个小婢女进来。
贺盾醒来便觉得卧房里气氛很不对劲,杨广坐在书桌前安安静静处理公务,却存在感极强,不容忽视,没一会儿她眼皮都跳起来了,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
铭心说午间进宫吃饭,晚间去贞县公成安公家登门道谢。
贺盾点头表示知道了,穿戴洗漱好,朝杨广说了声早没得应答,见他在处理公务,便也没扰他,自己出去院子里活动了下酸软的身体,她方才洗漱的时候照了照镜子,虽是青黑了眼圈,但精神还不算很差。
然后没一会儿陛下便耳不旁听目不别视的从她身边过去了。
贺盾身上穿着王子妃的正服,梳着端庄的妇人发式,两人本是要一起进宫陪杨坚独孤伽罗用午膳的,两人合该一起走,贺盾再看不出陛下是生气便是眼瞎了。
想想便知道定是因为昨天的事,这下贺盾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不过先道歉该是没错的。
贺盾扶着头上的钗饰,几步追上去,跟在他身边边走边解释,她没睡够,身体又被药折腾了一回,这么一小会儿都气喘吁吁的,“阿摩,昨晚上的——”
杨广额头上纵起些青筋,一把拥过她掩住她的唇,警告道,“暗卫还跟着,你想将本王自荐枕席遭人嫌弃的事喊得人尽皆知么?”
这话说的真是,贺盾心里虽是觉得抱歉,看他神色严峻黑沉沉的说着这样的话,想着昨晚的事还是忍不住乐了一声,嗯嗯点头应了。
昨天的事确实是够离奇的,不过大家没损失什么,该高兴才是,他不高兴,大概是因为昨晚一直逗她想趁机欢爱,她不给,逗累了生气了。
杨广给她笑得耳根有些发热,松了手,也不搭理她,径自四平八稳大步流星的前面走了。
贺盾追上去,“阿摩,对不起。”
她还挺自觉。
杨广站定了,“对不起什么?”
贺盾捧着手作揖,“我对不起你,阿摩,莫要生气了,我错了。”
她一脸期期艾艾生怕他生气,杨广便问道,“你错在哪里了。”
“…………”贺盾纠结道,“昨晚不该瞒着你,主要大哥也没有恶意,我自己能解决,那种时候就没叫你了,总之我错了,阿摩你莫要生气了,我们一起好好的进宫去罢。”贺盾知道昨晚伤了他自尊,但她直觉这个事还是不提的好,提了他的脸会更黑。
笨蛋。
杨广唇角弯了弯,又觉得就这么原谅她有点太简单了,他自小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在她这虽然困难些,但他昨晚受了大打击,势必要找回点夫君的尊严来。
杨广看了贺盾一眼,出了王府,一言不发上了马车,等见贺盾也爬上来,铭心在外驾着马车,便拿了棋子左手和右手下棋,权当打发时间,昨晚折腾了一宿,精神不济,不用猜都知晓他那大哥见面会说什么。
还生气啊。
除了这件事,旁的事他有什么要求她都会应,独独这一件,就让她任性这一次罢。
贺盾坐去杨广旁边,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的懒得看她,便道,“阿摩,我陪你下棋罢。”
杨广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我说一步你动一步,还不如我自己动手来的快。”她再这么凑在他身边围着他转来转去,他恐怕撑不了多久便绷不住夫君的威严了。
贺盾知他就是不想搭理自己,只好等他消消气再做打算,或者一会儿出宫路过什么店铺,买个什么礼物送给他,他送给她许多东西,玉佩财物衣衫首饰什么都有,她好似没送过什么给他。
他也不介意别人送他礼物,这次给他挑一件称心的礼物,高兴满意了,总会消消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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